革里眼、左金王等人,被数十马队簇拥着,一路向东,朝黄州城方向撤退。 回头展望,江面浓烟滚滚,杀声依旧,革里眼心中不免感到一丝庆幸。 没有惠登相这个冒失鬼,闯进来,恐怕唐学志真能将他斩尽杀绝了。 不过,从现在看来,唐学志也不过如此。 “哼哼,唐贼用兵,倒也仅限于江面上,如若是我,便早已遣一支精兵,埋伏在水寨周围,水战得手后,趁着大乱杀出,岂不完美。” 革里眼淡淡的说道。 刘彪上前恭维道:“那是,唐学志早年,也不过是一海寇,岂能和革王和金王相提并论。” 哈哈哈! 三人大笑,纵马前行! 忽然,左侧一阵轰隆。 一支精兵从左侧杀了出来,声势浩大。 山谷间地动山摇,战马踩踏着大地,黄尘滚滚,万马奔腾,驼栽着那些战士,挥舞着战刀,口中发出嗷嗷嘶吼。 杀呀! 杨天行骑着大黑马,高举战刀,身旁将士,身穿甲胄,高举战旗,簇拥着,从东南方向冲杀过来。 一路如狂风席卷,摧枯拉朽,转眼便到。 杀 革里眼心神一颤,目光痴呆,眸光中尽是惊骇之色。 是骑兵! 天呐,这怎么可能呢。 官军船队中,竟然带着骑兵,老天爷啊,有你这么玩的吗。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心中惊涛骇浪,肺腑翻滚,完全不知所措了。 然而,此刻,数十虎贲铁骑已经冲入敌阵。 几名贼兵,还没回过神,对方的战马已经碾压过来了。 啊啊! 瞳孔急速收缩! 寒光掠过,人头落地! 唰唰! 噗噗噗!! 数颗头颅如咕噜一般,滚落下来,身子却依着惯性,向前跑出几步,鲜血狂飙出来后,身旁都被一阵猩红的血雾笼罩着。 轰隆! 随之倒下。 骑兵冲过来时,已有不少贼士兵开始抵抗,只不过,他们的队伍处于松散状态,对于连兵器都没法配齐的乌合之众,想要战胜虎贲铁骑,其概率为零。 杨天行的马队,冲进去时,简直像割韭菜一样,疯狂收割左金王和革里眼的兵马。 左金王浑身颤动,吓得每一根毫毛都在收缩,除了拼命的逃窜外,别无选择。 此刻,他们已经顾不上身后的士兵了,只在数十马队的护卫下,朝着黄州方向狂奔,将一千多士兵,丢在了身后。 狂奔数里,回过神来展望,身旁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贺一龙心都在滴血。 八千精锐,除了船上还有八百残兵外,就只剩下身边这百十号人了。 远方杀声犹在,不敢做过多停留,赶紧带着人直奔黄州城,一直到双脚踏入城池那一刻,心才总算踏实了。 “唐学志,你不得好死!” 杨天行一阵冲杀,很快就将那些妄想抵抗的贼并冲得七零八落。 最后,一群人做了鸟兽散。 虎贲军两个营席卷一阵后,便朝着黄州港方向而去。 另一边,惠登相本以为能够渔翁得利,却没想到竟然是华丽的撞墙。 唐学志直接放弃了攻打贺一龙,而缠上了他。 心知不敌,他只能疯狂逃命。 可是逆水行舟,他那些破船又怎能逃得过唐学志蒸汽动力的船队的追杀。 九艘鱼鹰战舰,婉若游龙,在江面上来回穿梭,舷大炮轰隆作响,接二连三的命中了惠登相身旁的战舰。 什么楼船、快船那些薄弱的船板,在唐学志的大炮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 击中,既是击穿! 击穿,基本要漏水。 训练不足,仅仅依靠人数优势的惠登相部,此刻已如惊弓之鸟,听到炮声都在发抖。 士兵开始纷纷逃离战船,一跃跳入江水中。 不少的船只,随波逐流,搁置在了江面上,唐学志战舰迅速越过这些船,直逼舰队中心,一阵猛轰。 李大山率领十几艘兵船跟在后面补刀,那些搁置在江面上的船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舰队前行。 唐学志倒是不用操心,因为雷大嘴很快就派了几船人马过来,接收这些船。 楼船,既是战船。 当年成陈友谅和朱元璋鄱阳湖大战时,用的就是这种船。 因为不用风帆,大都采用人力和畜力驱动,也很方便在江河行驶。 相比之下,雷大嘴那些船倒是稍有逊色。 能够搞起一支楼船舰队用来护航,却也不错。 舰队一路北上,前方江面逐渐变得宽阔,水流平缓,虽然有利于战舰行驶,惠登相却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式,一百多艘船,分成了几十个小队,一部分朝洞庭方向逃窜,一部分朝汉水方向撤退。 旗舰目标太大,他自己也赶紧换乘了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