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不是说,他们要填平护城河吗,怎么水面结冰也算吗。”贺人龙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面色煞白如纸,说话时,双腿都在颤抖。 二十万两银子的赌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是他大军,一个月的军饷啊。 如果输了,下个月可就得吃土了。 两万大军,吃土,士兵闹腾起来,可就危险了。 郑崇俭眸光颤动,熊文灿的话,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用发抖的双手,接过那份赌约时,又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 心中颤动,面如死灰! 输了! 无可争议的输了。 三十万两银子! 可是他全军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不,我们怎么可能输,你们并没有将河填满,那些银子,是我们的。”贺人龙着急了。 刘良佐手下几个游击和副将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赌徒,得到了巨额财富,现在突然宣布无效,并且连本金都已经输干净,心理上的落差,就像被人从温暖的被窝强行拖出,丢入了万年冰窟! 唐学志看着他们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毫不留情:“某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沙土将护城河填平,你们一个个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你们智商有问题,一夜之间,填平河道,你们能做到吗?” “昨天,某的原话是,让你们能够如履平地的冲过护城河,今天某已经做到了,所以,你们输了,难不成,你们都输不起了吗?” “六十万两银子而已!” “我刘良佐,堂堂七尺男儿,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是你们赢了,这点银子,某还输得起,。”刘良佐说出这句话时,心都在滴血。 六十万两银子,说的轻巧。 欲哭无泪,却要伪装成毫不在乎! 宝宝心里苦呀! 李国安、贺人龙等,一个个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病怏怏的站在一旁,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刘良佐都承认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熊文灿和杨嗣昌却是笑颜如花,心情畅快。 刘良佐、郑崇俭的桀骜不驯,唐学志一来,就将他们整得体无完肤。 想想都解气! 当然,他们两个,作为湖广军事最高指挥官,刘良佐、郑崇俭等人,都是他们的部下,心里替唐学志高兴,却不能过分的表露在外,很快二人脸上就恢复了平静。 郑崇俭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输了,可却不知道,是怎么输的:“既然你们赢了,那银子,拿走就是,不过,郑某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唐老弟能否赐教。” 唐学志点点头:“郑大人直言便是!” 他并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待。 六十万两银子,对于郑崇俭等人来说,或许能要了他们半条命,但对于唐学志来说,只是洒洒水。 输赢,几乎没有多大影响。 郑崇俭皱着眉头,有些期待:“昨日虽然寒冷,也能够让河水结冰,却无法承受一名士兵的重量,不知你们是如何做到,让士兵在冰面安然通过的。” 清晨,刘文轩的人,扛着东西,直接冲过去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敢相信。 然而,此时却又疑点重重。 只不过,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幼稚。 士兵,怎么可能在这么薄的冰面上同行呢。 众人将目光,齐齐看向唐学志。 刘良佐、李国安等人, 睁大眼睛,也期待着谜底揭开的那一刻。 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熊文灿、杨嗣昌的想法和他们不尽相同。 史可法、张国维、自认为和唐学志是一伙的,他赢了,自己也跟着沾光。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唐学志到底用了什么神鬼手段,让河面结了厚冰。 唐学志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六十万两银子,给他们上一课,也着实不错。 “什么,芒硝制冰?这……” 郑崇俭神色惊讶,止不住的点头:“对,对对,芒硝制冰,芒硝制冰。” 芒硝制冰,早已不是传说。 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利用这个原理来封冻护城河。 如果换成是他自己,只怕是连想都不敢想,唐学志却一声不吭,直接干! 看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此时此刻,郑崇俭是不服都不行了。 贺人龙等人,就像听说书一样,芒硝制冰的原理,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唐学志能够使出如此手段,就算是刘良佐,也不得不佩服。 输,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熊文灿环顾四周,见刘良佐等人,士气低落:“事实已定,胜负已分,大战在即,某看,大家还是想想如何破敌吧,听说,张献忠从湖广抢了不少的金银,如能破城,那银子岂不是失而复得?” “没错,只要攻下荆门,张献忠营中的金银,都用来赏赐有功将士了。”杨嗣昌上前鼓励。 荆门一战,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