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寂静的大营,突然活跃起来了。 举着火把的马队,犹如长龙一般的开出营外,连绵数里,朝着更远的东面而去。 义州城~ 守将李庆业得知,鞑-子大营有兵马调动的消息,以为鞑-子要夜袭了,赶紧带着人来到城头查看敌情。 看着,鞑-子大军朝着铁山方向开拔时,不禁松了一口气,很快脸上又泛出了浓郁的忧愁。“看来,鞑-子是要去攻打铁山了,不知道,钟将军他们有没有准备好。” 前些天,他派去了好几路求援的使者,一个也没回来。 鞑-子大军,半天时间,就拿下了白马山城,援军再不来,义州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李庆业很希望,钟自标大军赶来,但他更明白,如果钟自标一旦被消灭,不仅义州难保,恐怕整个朝鲜都非常危险。 “出城的人马,起码有三万之众,听说钟将军的援军也没有到,现在,铁山城内,只有六千守军,恐怕,他们也要完了。”一员偏将,看着远去的鞑-子军,摇头长叹。 李庆业神色有些难看,看着鞑-子大营方向,忽然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主意: “鞑-子四万大军,直扑定州,看样子,我们的援军也来不了了,义州也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必要,干脆,乘着夜色,咱率大军,杀出城外,突围而去。” “去咸兴!” …… 钟自标带着六千人马,走后第二天夜晚。 铁山城依然被 白茫茫的积雪覆盖着,潇潇寒风,吹打着城头上的战旗,咧咧作响。 主力大军走后,城内只留下几千名从各地屯堡撤回来的留守军,今天白天又走了一大半。 留在城里的人马,大约还有两千多人,他们都是今天下午才抵达城内的。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在铁山城内,歇息一晚后,明天清晨便出城,前往港口,乘船回皮岛。 天寒地冻,百多名留守军士兵,卷缩在城头一角,用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们紧挨在一起,相互取暖,抵御寒流。 长官的命令是,今晚不睡觉,可赶了一天的路,加上天气极寒,士兵极力控制着自己不闭眼,到了下半夜,却还是没法战胜瞌睡。 人群中,鼾声四起。 士兵苏小强,因为入睡前,多喝了几口热水,到了下半夜时,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尿意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朝着城头转角摸了过去,对准城下。 于此同时,数百名身披白色披风的鞑-子,借着雪色的掩护,摸了城墙脚下。 十几名鞑-子,从身上摸出绳索,弓步而立,拿着绳子的一头,轻轻转动。 呼啦! 十几个飞抓,被抛了上去,抓住城墙上的砖石。 他们拉了拉绳子,觉得劳靠后,便朝着开始向上攀爬。 忽然,上方,黄豆大小的冰粒子撒落在他们脸上,其中一人,大口喘着气,一颗冰粒子飘来,准确无误的落入口中。 嘎吱! 入口而化 ~ 咸咸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皱,紧接着浓郁的尿骚味传入鼻孔。 腹中翻江倒海。 “呃!!” 城头上的撒尿的士兵,心神一颤,低头朝着城下望去,神色瞬间石化。 雪光下,十几名鞑-子正拉着绳索往上攀爬,更远的地方,战旗林立,刀枪如云。 依稀的还能听见,大风吹着旌旗咧咧炸响的之声。 “敌,敌袭,敌袭~~” 惊慌失措时,不忘大呼。 哗啦,哗啦!! 于此同时,上百支箭矢,朝着城头飞来。 吱吱! 士兵身子一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身上戳了一下,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一支三菱箭,从后背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箭头滴落在洁白的积雪上。 士兵整个人都感觉像被掏空了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迈出几步后,便一头栽了下去。 “敌袭,敌袭!!” 听到喊声的士兵们,从睡梦中惊慌醒来,朝着城下望去。 成千上万支火把,点缀在城外,犹如满天星海一般,吓得他们魂不守舍。 “杀!!” 偷袭,变成了强攻,鞑-子将领便不再有任何顾及。 一声令下,上万大军,朝着城池用来。 一夜之间,铁山,宣州相继失守。 清晨,鞑-子进攻铁山港,港口千余守军,全部战死,一百多艘停靠在港口的船只,全部落入敌手。 镇江以北,贺景明和叶重山二人上万骑兵,还没来得及展开,便遭到鞑-子三万大军围攻,死 伤惨重。 鞑-子勇猛,明军拼死抵抗,一天激战下来,山坳之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冰海雪原,被染成了橘红色。 夜幕降临时,济尔哈朗着急收兵回营,对明军残部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