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明仰头大笑:“十二万吧,钟帅手里,可是有三万大军,再加上从朝鲜王的十五万人马,一共十八万之众,就算黄台吉十二万人,岂能轻易突破义州防线。” “你们远程奔袭,他们本土作战,如果这雪,能多下几天,恐怕,铁打的人马也受不了吧。” “至于眼下,你们这里顶多三万人马,我们东江铁骑,大不了和你们拼到底,一个换一个,老子营中还有一万两千人,济尔哈朗想打,那就来吧。” “让他做好带回去,一万两千具尸体的准备。” 贺景明目光冷厉,句句戳心。 一万二千人伤亡,可不是鞑-子能承受的。 东将军,拼死一战,或许,济尔哈朗还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李率泰心神一颤,却很快将脸上的变化压了下去,尽量维持平淡:“贺将军言重了,亲王殿下,早就听闻,东江军中,有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率领的铁骑,所向披靡。”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大明朝廷,对东江的猜忌,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崇祯皇帝,对钟将军也早已经不信任。” “不是末将夸大其词,如果钟将军,现在敢回北京的话,也许他就是第二个袁崇焕。” “大明国内,也早有传闻,崇祯皇帝,刚愎自用,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我不说,你也知道,袁崇焕、刘策、孙元化、杨一鹏,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济世之才,只可惜,最后还是落得被砍头的下场。” “反观我们皇上,雄才大略,心怀天下,海纳百川,多少汉臣,汉将都投到了他的麾下。” “卑职这次前来,就是替亲王殿下,来劝说二位,如果能带着人马,加入我们大清国,今后,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不知贺将军,何意!” 贺景明哈哈大笑:“说了那么多,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你们皇上,他的父亲乃至他的祖父,祖宗十八代,都只不过是大明朝的一条狗,趁着大明朝内乱之际,窃取辽东,现在还有脸自称皇帝。” “我呸,一个窃国之贼罢了,他何德何能,让我贺景明带着东将军投靠。” “别说,老子手上,还有上万兵马,哪怕是只剩下一兵一卒,也将和你们战斗到底。” “还有你李率泰,一个汉奸的后代,包括你的子子孙孙,永远都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俗话说,知错能改,尚莫大焉,你要是能迷途知返,带着麾下兵马,投靠到我的麾下,或许,能减轻你家族的罪责。” “若是不肯,那就给我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济尔哈朗和阿济格,贺景明麾下,上万精兵,已经做好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不再理会他,调转马头,直接回山谷,寒风中,只留下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 歌声影响到了山谷中所有的兄弟,他们放声高歌,不一会儿,响彻整座山谷中。 歌声回荡时,林中积雪飞溅,纷纷落下。 李率泰气得双眸充血,嘴角牵动,却无言以对。 贺景明说的一点也没错,明庭虽然腐-败,但是,他们在鞑-子那边,同样是过的猪狗不如。 甚至,汉军将领的家眷妻儿,被满人欺辱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就连他的父亲,李永芳,在第一次东征朝鲜时,都差点被阿敏砍了脑袋。 身后的雪橇,驼载着昨天晚上,出营的三百名勇士的尸首。 他本想用这些尸首,换取贺景明的信任,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丢下这些尸体,直接返回。 此时,山谷内的东江军,反而群情激荡,士气高昂。 叶重山听说济尔哈朗还想招降他们时,脸上露出一抹耻笑:“没想到,这狗鞑-子还想招降咱,他怕是不知道,咱们可是定海候人,就算全部战死,也不可能去给狗鞑-子当奴才。” 贺景明心如明镜似的:“这正好说明,济尔哈朗,对我们对忌惮,正好,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整,告诉弟兄们,抓紧搭建营房。” 昨天,仓促撤退,营房不足,很多士兵都冻伤冻死了,如果想坚守住这里,营房必须尽快完成。 此时,山谷内看似平静,在靠里面的一块空场上,却有上千名士兵,正在忙碌。 他们将树干,树枝,石块,甚至鞑-子的尸体,但凡能用得上的,都搬到了这里,按照营房的搭建方式,垒起来。 热水一泼,不一会儿,水就冻住了,营房的轮廓逐渐形成。 房顶上,再盖上一些柴草树枝便可。 另一边~ 李率泰黑着脸回去,被济尔哈朗一阵痛斥。 山谷间响起都歌声,特别是那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更是刺痛着济尔哈朗每一根神经。“哼,他想当岳飞,本王可不是金兀术。” 阿济格却只能将所有的怒火全部施加在李率泰的身上。 “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你和你父亲,一样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