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哀鸣,一头向着前方栽了下去,雪沫飞溅。 马背上的士兵,举着战刀,心里想着,冲上去,和对方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却不成想,对方的骑兵中,无数排枪发射,密集的铳弹,仿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啊啊~~ 马背上的士兵,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朝着前方摔了出去,惊恐面容,无以言表。 轰隆,重重砸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骨头咯吱作响~ 士兵们在前面拼死拼活,索巴图却带着几个亲信悄然撤退。 躺在地上的伤兵,本以为索巴图会和他们并肩作战,谁曾想,这厮带着几个亲信跑了,失望至极:“索巴图,你这饿虎和豺狼交配生下的后代,长生天,不会饶你的。” 陆同、刘金子的人,几乎以碾压之势,将百余鞑-子精锐,屠戮干净了。 战马践踏着敌人的尸体,如洪流一般,朝着济尔哈朗的逃跑的方向追杀过去。 阿达海,阿济格等人,调集数千精锐,朝着济尔哈朗这边增援过来,却发现,战场上,已呈一边倒的态势了。 连忙领着大军,朝着济尔哈朗那边会合。 他们一动,钟自标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不少。 趁着鞑-子大军,还没来得及填补过来,钟自标决定突围。 仅存的两千将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朝着虎贲军的方向,杀了过去。 然而,后面,有一支人马,却突然停下不走了。 他们都是腿脚不是 很方便的伤兵。 几个睡在担架上的士兵,更是直接滚落下来。 他们不想拖累大家! “马兴昌,你们怎么回事,赶紧走!别耽误时间!”全伯光看到,马兴昌领着一群伤兵,落在队伍后面,已经停了下来,当场就火了。 “全将军,我们都受伤了,跟着突围,一定会拖累大家,就让我们留下,断后吧!”马兴昌态度很是坚决。 “对,我们留下,将军带着没有受伤的兄弟,快走,别管我们!!” 几名伤兵,纷纷喊道。 “不,你们必须走,不然,让我们怎么对得住你们的父母妻儿哈,快,兄弟们,跟我们一起走,咱一起杀出去。”全伯光几乎都要跪下了,可眼前,两百多重伤员,就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将军,东将军的兄弟们,我马兴昌,先走一步了。” 他迅速的拔出短刀,右手翻转朝着自己脖子一抹。 鲜红的血液喷洒出去,口中也尽是鲜血,却面带微笑:“将军,快,走~~~” 轰然倒地~~ “兄弟们,来生再见~~”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唰唰唰!! 几百受伤儿郎,纷纷拔出短刀,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鲜血染红了大地~ “不~~~” 全伯光心神颤动,晶莹的泪花滚落下来,铮铮铁骨的他,失声痛哭~ “兄弟们,不可以!!!” 寒风打着脸颊,地上的鲜血,冒着白气,弟兄们却永远的 躺在了这里。 钟自标得知,后面的二百多伤兵,为了不拖累大部队,全部自缢身亡时,心中无比绞痛。 东江军的勇士们,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战友,捍卫者华夏儿郎的尊严。 “走!!” “杀鞑-子呀!!” 化悲痛为力量。 他振臂一呼,扬起战刀,朝着鞑-子大军,冲杀过去。 负责阻挡他们的是,阿尔哈图的马队,这支人马,属于辽东女真的一部分,却不是八旗体制内的人。 他们依附于阿达海,却又不隶属,两千多人,全部是由牧马人临时拼凑而成的。 中间,还有不少被鞑-子撸去的汉人奴隶兵,这些人虽然留着金钱鼠尾,穿着鞑-子的衣服,但无论是战斗意识,还是作战能力,都不如真正的女真人,更不如八旗兵。 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一群披着鞑-子外衣的胁从军罢了。 他们并不想打仗,更不愿意为鞑-子送死。 阿达海,阿济格一撤走,阿尔哈图的人马立刻感受到了钟自标强大的攻势。 东江军,可不是一般的明军,他们拥有鱼鹰的血统。 中间许多军官,都是出自鱼鹰退役,或者直接从鱼鹰军官学院中毕业出来的学生。 这群人,接受过近代军事思想的熏陶,更知道,为谁而战,家国天下,先有国,后有家的观念,深入骨髓。 他们敢战,敢死! 打仗敢于玩命,带出来的兵都是嗷嗷叫的战狼~ 反观阿尔哈图 ,麾下,虽然有两三千人,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阿达海和阿济格一走,他们瞬间就顶不住了,简直如大江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 “兄弟们,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