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的大本营,在岳州以西,三十里外的一处湖心岛上。 岛屿狭长,面积约为一百多平方公里,名为赤山。 岛屿上,地势平担,古树茂盛,几千年前,华夏先民就已经移居岛上了。 岛上的条件,先天独厚,驻扎十几万兵马一点问题没有。 若是晴天,站在岳阳楼上,还可以依稀看见赤山岛上的情形。 夜风徐徐,吹打在脸上,微微有些生疼~ 刘文秀的人马攻入城内后,因为唐学志舰队抵达, 左高峰和苗金喜更是带兵杀入城内,导致明军士气高涨,纷纷向贼寇发起反攻。 战至黄昏,刘文秀的人,依然占据了西街、北街一小半地盘。 大军主力,则驻扎在城外。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五百黑衣军,领兵的是,刘鹏义手下,心腹爱将,王山。 王山是刘香盘踞南澳时期,大将王海之子,和唐学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王海战死时,王山不过十一二岁,八年后,已经长成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了。 夜晚,岳州城西外,贼寇大营,篝火点缀。 西街,北街,已经被贼人占领,连成了一片。 虽然夺回了不少的阵地,但是,贼寇已经进城,白天的水战,还没分出胜负。 杨嗣昌等人,也还没有联络上唐学志舰队。 他们倒是知道,张献忠和刘鹏义战船加起来有四五百艘,唐学志舰队,在襄阳就已经见过了,合计不足五十艘。 双方,不论兵力,还是战船 ,都相差十倍,形势不容乐观。 岳州府衙~ 此时,杨嗣昌等人虽然知道唐学志的船队和张献忠交上了火,却不知胜负如何。 不过,唐学志船少,人少,张献忠有五万水师,战船五百多艘,打起来肯定吃亏。 整个岳州守军的情绪依然比较悲观。 入夜后,杨嗣昌召集众将,商议战事,苗金喜和左高峰,也在邀请之列。 左高峰,见过大场面,心态比较平和,倒是苗金喜,突然被杨嗣昌这种内阁大佬接见,内心狂喜。 众人入座,宋一鹤招呼了两个书吏奉茶。 “今天,多亏二位兄弟,及时赶到,不然岳州可就危险了。杨某在此替岳州百姓,谢过唐将军了!!”杨嗣昌首先对左高峰二人,表示感谢。 左高峰上前道:“大人言中了,我家将军曾说过,剿灭张贼,乃是大势所趋,不然可就要苦了天下百姓了。” 杨嗣昌点头:“是啊,要是都能像学志这么想,那天下匪患,早就解决了,只是,现在贼寇围城,明天,只怕又是一场血战了。” 眼神中,泛出隐隐担忧之色。 熊文灿接话:“张献忠十万大军,盘踞赤山,又有战船数百作为机动,想要剿灭他,难上加难了。” “学志的那些船,也非主力,不知道,左将军,能不能替熊某联络上唐兄弟,如果,他能调白虎舰队,入洞庭剿匪,张献忠就算船只再多,也必将覆灭。” “白虎舰队!”杨嗣 昌露出吃惊之色:“对对对,如果学志能将白虎舰队调来,何愁张献忠不灭啊。”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唐学志身上,寄托在白虎舰队身上了。 左高峰曾任白虎舰队,军事主官,自然知道,白虎舰队,乃是唐学志手中的王牌。 四大舰队中,朱雀舰队,镇守琉球和九州港。 青龙舰队,在日月城,肩负马六甲,婆罗洲海域的安全。 玄武舰队,在吕宋。 白虎舰队,肩负海峡岛总部的安全,还担着整个大明海疆的安危。 哪有那么容易调出来。 他上去,打了个马虎眼:“阁老,军门,其实调白虎舰队,入长江,有些不现实。” 杨嗣昌眉头皱起,有些失望:“噢,那是为何。” 熊文灿此时也露出一脸的黑线。 他和唐学志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在大明,谈水战,唐学志说自己是第二,恐怕没有人能敢称第一。 显然是左高峰敷衍他。 左高峰也不隐瞒:“阁老,军门,你们有所不知,海船不同于江船,吃水就达四五米,在长江,很容易遇到浅滩,这次为了使战船,适应内陆江河,我们已经将船上大部分火炮拆除,所以~” “将火炮拆除!” 熊文灿心中,更加失望了:“难怪,难怪一战下来,竟然没有击败张献忠的舰队了,原来如此啊。” 拔了牙的老虎,他还是老虎吗? 杨嗣昌内心的担忧之色,更加浓郁。 “看来,洞庭之战,学志 来了,也很难扭转战局啊。” 贺人龙摇头叹气:“军门,阁老,不是卑职说丧气话,今日一战,虽然夺回了一些街道,却损失了一千多儿郎,加上,前几日的激战,一共战死四千多人。” “在这么打下去,我们陕西军,可就都消耗完了,还是撤吧!” 李国安也是一脸的垂头散气:“阁老,我们陕西军,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