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只知道,唐学志出身海盗,是个粗人。 却不知道,他曾今在应天,七步成诗,被誉为江南才子。 在朝堂,曾舌战群儒,巧舌如剑,将周延儒等一众大学士骂的哑口无言。 就连温体仁,田弘遇这些大佬都对他另眼想看。 压根都没想到,唐学志语峰如此犀利。 气得眼底冒烟,却又无话可说。 「你……」白广恩,眼珠子猛地瞪圆,心里就像堵着一团棉花,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洪军门都默认了,既然某到了辽东,就应该和你们一样,缴获的东西,必须交由军门分配呢。」唐学志主动将他的话接过来,继续分析道:「没错,洪军门是辽东军的统帅,你们应该,也必须遵守当初的盟约,可你是不是傻呀。」 「某的儿郎,拼死拼活,从鞑-子营中抢出的马匹,会轻易送给你?你白广恩会是这种煞-笔么?」 「你若不是煞-笔,怎会怂恿马科和夏承德来跟某要马匹,你是我儿子,还是我是你爹?」 「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这么蠢,老子早就一巴掌将他拍在墙上了。」 唐学志可不是什么斯文人,老子是海盗,谁怕谁,反正你们又不是没这么想过。 嘎嘎嘎~「你,你有辱斯文,唐学志,我,我跟你没完?」白广恩气得胸口发颤,额头青筋快爆炸了。 虽然有些话听听着别扭,但大体但意思,还是明白。 这厮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他都话才刚说出口,唐学志就凑了过来。 「斯文,那也得看对谁,对于你这种野蛮人,就不配斯文这两个字。白广恩,你是不是在想,待会要去找洪军门评理啊,哈哈哈!」 「我告诉你,找洪军门,也没有用,不信你就去试试,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老子根本不是辽东军的人。就算到了皇帝面前,也都是这句话,要马匹,自己抢去。没本事,就回家带孩子去!」 白广恩气得脸大脖子粗,心里就像堵着一团棉花,一口气上不了,差点都快晕厥过去。 夏承德面如死灰,压根不知道该往哪里站,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立即钻下去。 早知道,这厮嘴巴如此厉害,就不来了。 马科也是面色煞白,白广恩挨骂,却是啪啪啪在打他打脸。 槽,这厮,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得,居然如此犀利,还能天理吗? 杨天行、竹影几个看到马科、白广恩几个,被怒怼的哑口无言,真他娘的爽啊。 出了一口恶气。 嘎嘎嘎…… 一时间,对唐学志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唐,学志,我告诉你,咱们走着瞧……」白广恩气得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如果目光能杀人,唐学志以及他几个部下,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马科也觉得,今天丢尽了脸面,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几个人还没迈开脚,唐学志的声音再次传来。 「站住?」 「我让你们走了吗?」 马科心神一愣,就看到,唐学志踩着皮靴子过来了。 「唐学志,我们都要离开了,还想干什么?」 这厮,怎么就变得如此难缠了呢,老子不要马了还不行吗? 白广恩和夏承德也是大吃一惊,搞不清楚,唐学志还要玩什么花样。 「唐学志,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难不成你还不让我们走了?」白广恩身为援剿总兵,一方主将,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也不虚他。 说不过你,离开 还不行吗? 唐学志上前一步:「你们左一个唐学志,又一个唐学志,难道不清楚,我大明以仁治国,以礼安邦,下官见了上官,当行拜见之礼。白总兵,你堂堂援剿总兵,连这个都不懂吗?」 白广恩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唐学志居然这么说:「唐学志,你是总兵,某也是总兵,难不成,还想以某的上官自居,做人的有自知之明。」 「没什么事情,我们便先走了,待会某和白总兵还要去视察城防呢。」马科也不想在瞎扯下去了。 「白广恩,某有没有自知之明,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唐学志拿出朱由检给的敕书,递过去。 白广恩下意识接过来,一看,槽! 辽南经略,镇国大将军,眼珠子都看直了。 这怎么可能。 皇上居然给他封那么大的官。 「哼,区区一个辽南经略,管我什么事,那是辽南的官,这里是辽东……」气得火冒三丈,就要将敕书往地上摔。 一旁的马科听后,吓得连忙将敕书接过来,心有余悸。 「摔,摔啊,白广恩,敕书可是盖上了天子的玉玺,对皇上大不敬,要不要某将消息传回京城给那些言官们听一听。」唐学志淡淡一笑。 有种,你就摔,老子巴不得。 嘎嘎嘎…… 大明言官制度,对百官掣肘非常厉害,谁要是被盯上了,祖上十八代的劣迹都会被翻出来。 比后世的网暴,人肉搜索杀伤力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