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得到了新送到的物资,战力暴涨,土谢图汗和扎萨克图汗已经遭受了不小损失。
伊努科夫并不指望他们能赶来会合了。
而且他们必须在杨天行大军杀到之前,早点撤往北地。
车-臣汗和麾下的一众将领,开始还不怎么想离开,他们觉得,杨天行虽然得到了物资,但还没有证据表明,对方已经杀过来了。
心存侥幸者不在少数。
毕竟这里是他们传统牧场啊,岂能拱手让给明国人。
堂堂喀尔喀勇士,怎能不战而逃?
内心的纠结,挣扎也让他们中许多人有不同的意见。
但素巴第和土谢图汗的惨败,也让他们意识到,即便是现在联合他们的人马,恐怕也无法跟杨天行正面抗衡。
获得了补给的虎贲军,如虎添翼,谁也没有把握打赢他们。
“该死,还是赶紧撤吧,要不然明军杀到,就来不及了。”
“是啊,还是祈祷赶紧下雪吧,南人不耐寒冷,我们的勇士却能在冰天雪地里行军。”
“哎,终于还是要离开了,该死的杨天行,我们一定会杀回来的。”
车-臣汗心里做了一阵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命令。
此时他和伊努科夫的兵马加起来已还有三万左右。
得趁着明军还没到,赶紧走。
“大汗,不好了,杨天行带人杀过来了。”命令刚刚下达,大军还没开始拔营,杨天行大军杀来的消息就传到了兵营。
“该死的尼康,他们想要将我车-臣部赶紧杀绝吗,撤,快撤!!”车-臣汗目眦欲裂,眸子一片血红,咬牙切齿。
“传令下去,大军全部撤退。”伊努科夫心有不甘,但他明白,现在不是跟明军硬拼的时候。
麾下几个中校,少校抿着嘴,愁眉苦脸的朝着肯特山方向望去。
“该是离开时候了,撤吧!!”
漠北的深秋,天气逐渐转凉。
伊努科夫等人开始拔营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稀碎的雪花,车-臣汗和陈中赫等人抿着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心中无比的压抑。
尤其是车-臣汗,呆呆的看着前方大河,脑海中泛着无限遐想,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没想到,今天他要亲自放弃这里。
耳旁响起了凄凉的旋律,眼泪忍不住涌出来。
“杨天行,我一定会杀回来的。”
大军终于开动,朝着北边营地开拔。
雪花越下越大,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车-臣汗内心都在流血。
杨天行和刘金子等人于第二天上午带着大军赶到车-臣汗营地。
此时,车-臣汗和伊努科夫已经人去营空。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喀尔喀人撤离的痕迹,只留下一片混乱的、残破的营房。
“将军,鞑-子和毛熊人向北跑了。”
刘金子询问了斥候鞑-子动向后汇报。
他们早在十几天前,就打探到,车-臣汗已经将克鲁伦河沿岸的百姓全部撤到了北边营地。
纵然下雪掩盖了伊努科夫等人撤退的痕迹,但虎贲军的斥候却一直在跟着他们。
几万大军,不可能悄无声息,总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车-臣汗跑了,扎萨克图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杨天行看着茫茫草原,深吸了一口气。
车-臣汗和伊努科夫提前跑了,说明他们已经得到了明军的消息,失去了突然袭击的战机,杨天行也懒得再追。
毕竟冰天雪地里跟敌人拼命不是什么好事。
虎贲军战力很强,但喀尔喀人战力也不差,尤其是面对对方密集的箭雨,虎贲军并没有绝对优势。
因为虎贲军骑马作战,无论是盾和火铳都不如近卫军。
如果是遭遇战,对方给予突然袭击,也容易造成重大伤亡。
更何况,还有伊努科夫六千毛熊兵在一旁帮忙。
“回将军,土谢图和扎萨克图的兵马已经从达尔罕山大营启程,往克鲁伦河营地方向来了。”陈三长回话。
“他们动作倒是很快。”杨天行冷冷笑道:“肯特山一战,还没有将他们彻底打垮,想跟车-臣汗会合,那就满足他们的意愿。”
“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多派人手盯着他们。”
气温骤降,杨天行也不想带着马队在冰天雪地里奔波,以逸待劳,何乐而不为?
天气一冷,人畜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恒温,士兵和马匹吃的也多,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营房,守株待兔。
素巴第不是想跟车-臣汗会合吗?
哈哈……
“是!”
陈三长重重点头,然后吩咐下去,让斥候好好盯着扎萨克图汗的兵马。
扎萨克图汗和土谢图汗携带十几万百姓,冰天雪地之下,行军极为困难。
他们从扎萨克图而来,粮草辎重非常有限,虽然马匹,牛羊能够自行在草地里找吃的。
但气温降下来后,大雪覆盖了所有的土地,牛羊只能自行扒开积雪寻找积雪下的枯草为食。
无形中,要耗费大量时间。
人员想要吃烤肉,也需要大量木料,极寒天气,大军宿营也是个问题。
行军速度异常缓慢。
而此时,从肯特山撤兵的耿继茂,自作聪明的在既龙岭一带饶了一圈后,才返回车-臣汗营地。
看到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大营,耿继茂和图门巴雅尔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