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天地流泪。
这颗心坐在血中。
逻辑和灵魂流泪。
“当我们的主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凝视着他神奇的美好,我看到了他那如此美丽、如此神圣的嘴唇,是以那样的温柔或严厉在讲述。我当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他的身材是什么比例,好去跟人说:但是我始终没能有资格去了解。一切为此而作的努力都完全是无用的。”
那一刻泊拉想起来了在教堂里听过的祷告,迷离惝恍之间看见白色的蜡烛正在哭泣,闻到了燃烧的味道。
下一秒,便被黑暗笼罩其中,遮天蔽日,那种让泊拉有些失感的疼痛,从自己的侧颈处开始逐渐蔓延发麻,她好像真的被拖入地狱一般。
动作变得迟缓僵硬,眼神在缓慢的转动,面前的景象最后一刻就停留在霍格莫得喧闹的大街上,人群的动作仿佛被延迟和放大,她想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胃里那些茶水正在奔涌翻倒,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马车的车厢内,没有柔软的地毯和华丽的内部装修,泊拉被粗暴的捆绑住双手丢在冰冷梆硬的车厢地板。
那些人对她很了解,就算是知道魔杖在她手上也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索性就只捆住手脚用了些麻痹效果极强的药,剂量足以放倒一头巨龙。
“Cosa fare dopo?(接下来怎么办)”
“Prima di tornare indietro,Lei non è ancora morta。(先带回去,她还没有死)”
“Lo faremo davvero?(真的要这么做吗)”
“Idiota, vuoi morire!(蠢货,你想死吗)”
从马车的门外传来两个压抑着的低沉沙哑对话声,那些发音是那样的耳熟,组合起来却是泊拉听不懂的语句,她感到些许熟悉却无法明白那些字句的含义,似乎是另一种不同的语言体系。
身体无法动弹连对指尖的控制能力都丧失,马车开始颠簸起来,车轮和地面的碾压带来震动判断出他们正在远离霍格莫得。
还好不是夜骐,泊拉透过那半掩着的缝隙看到拉车的动物是一匹白色的马,夜骐拉车速度极快,正在逐步远离,而坐在马车外的居然就是那两个带着黑色高礼帽的人。
原来当年那水面上的悄然一瞥居然不是幻觉,当年确实有两个人在暗中窥视着她。
来不及去思考那些细枝末节,泊拉必须尽快找到求救的办法,不会有人去霍格沃茨绑架学生但这里是霍格莫得,学校的屏障还没有覆盖到这个地方,而且她今天是偷溜出来的,甚至带上了汤姆一起。
蹄声踩踏着地面,咚咚的交替进行,是什么鼓点一般敲击在她心上,距离是那样越来越不可触摸。
万一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何处,就算被抓住私自离开学校而引起的禁闭或者留堂,这两个选择都比眼下最坏结果好的多。
迫切的想向外界求救,心脏剧烈跳动,她很慌张、害怕、恐惧数种情绪交织着涌上来,却不得不冷静下来判断目前的情况。
终于是相隔几十拍心跳间隔,恢复了一些对手指的控制权,她开始扭转手腕使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袖口位置上。
今天在商店时还在感慨说运气真好,她从不去出发警报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触发它,却没有想到仅仅是间隔不长时间内袖扣成了她唯一的救援。
动作轻柔,追究根本原因是她调动不了全身的力气,那种魔药的效果真的很强烈,比种了软脚咒还要使她无力。过于温柔的抚摸,像是羽毛轻轻落在表面上,而那顿滋虫制作的袖扣好像也没有感受到当下的危机依旧保持着黑曜石般的光泽度。
看不见背后的情况,拼尽全力去触动着报警机制,耀眼的光芒会在感受到危机时迸发,这是泊拉目前的求救唯一机会……
霍格莫得的大街上依旧热闹拥挤,霍格沃茨的学生乐衷于周六这天相遇来到这里放松心情,她们拉着手欢笑着校袍在风中摇曳生姿。
蜂蜜公爵糖果店和帕笛芙夫人茶馆传出阵阵清甜的气息,慵懒的周末阳光给屋檐渡上金光,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漫不经心的悠闲自在。
指针划过一刻钟的空白段落,他觉得泊拉离开的时间太久,今日糖果店的人不多应该很快就会返回,而那明晃晃的招牌通过对面玻璃的反光他能清晰明了的感受到大街上的热闹。
不是任何的节日,蜂蜜公爵糖果店显得格外冷淡,还好糖果散发着的猛烈香气冲淡了这几分落寞。
推门入桕,在柜台前昏昏欲睡的糖果店的收银员迎来了正午为数不多的客人,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打起精神来欲开口询问对面需要什么商品。
“请问,您看到过一个银色头发的女生吗?”
汤姆有些莫名紧张的情绪。不对,泊拉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就走掉,即使他们的对弈情况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在茶馆等了很久,指针不断的越过那一段又一段的黑色分隔区域,忍不住出来寻找泊拉。
“今天没有几个客人呢,我没有见过银色的头发的女生,这样的特征我不会记错。”
店员否认见过泊拉的事实,汤姆觉得事情变得愈发奇怪。
道谢后,他站在大道上看着那些往来的人群,试图在其中找到泊拉的身形,阳光发白的刺眼他有种失去重要东西的晕眩感。
她跑到哪里去了,没有预兆,在他失神发愣的时候袖扣发出夺目的光芒吸引着他的视线,是象征着紧急情况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