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诗手里绞着自己的包带:“不用说对不起,你刚回国吗?需不需要倒时差?累不累?”
自己都已经深陷泥潭了,还在关心他的事。
应崇嗤笑一声,有点想下车,想把她揉进怀里。
“不累,你最近好吗?”应崇说:“想我了吗?”
说起最近的事,鹿怀诗眼底有点酸:“我啊……等你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给你慢慢说。”
“嗯。”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应崇话并不多,可是鹿怀诗有满腔的话想跟他说:“你最近有空吗?我们能见一面吗?”鹿怀诗小小声的问:“我好想你啊。”
听得应崇的心脏生生一疼,他下意识踩了脚刹车。
连带着声音都跟着低沉几分:“一会儿我去找你。”
他看着鹿怀诗整个人仿佛被这句话点亮:“真的?”
“真的。”
“那我去买点水果,你想吃什么?”
应崇:“什么都好。”
“那你大约几点过来?”
应崇想了想:“不确定,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好。”鹿怀诗绽开一个漂亮的笑:“无论多晚我都等着你。”
鹿怀诗特别高兴,应崇感觉得到。
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应崇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疼痛蔓延开来。
鹿怀诗拐去水果店,拎了大大小小一堆水果,乐呵呵的回到家。
应崇就这么一路跟着,道路两旁的黄角树又大又茂密,路灯投在树木一角绽出银色的光辉,他们一人一车,明明是一起走着,却仿佛两个时空的人。
黑色宾利停在她家楼下,楼上的灯亮起来。
应崇知道,她一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洗好水果,一听到开门响就会露出软乎乎的笑,说不定还会迎过来,扑到他的怀里,他也会紧紧回抱住她,深深嗅她身上的味道。
他不想承认。
他疯了一般的想念那一室的茉莉香。
应崇没有上去。
他躲在楼下,车里没有开空调,冷得没有什么温度,过了半个小时,他缓缓弯下腰,头抵在方向盘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想要缓解一下心口的疼痛。
无济于事。
他好想她。
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她。
时间一点点的走,慢慢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楼上的灯始终没灭,暖黄色的,像是玻璃罐子里的糖果,诱惑着应崇这个永远得不到糖的小朋友。
她说过,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
应崇实在难以承受,直起身,发动车子,一声轰鸣驶出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