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黎叔听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声说道。 阿诚见状则不由得眉头一皱,“黎叔,你这反应好像有些过头了吧?” 黎叔听了不禁面露难色,随即便在略微踌躇了一下之后,拿出一份旧报纸递给阿诚,难掩内心激动地说道:“我找到自己失散了快二十年的孩子了!” 阿诚接过报纸,看到那条当年明镜刊登在报纸上寻找生父的启事之后,便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 “今有明氏企业女公子明镜收养恩人之子,望孩子的生父看到报道后,速与明家联系。” 此时阿诚已惊诧地睁大眼睛,盯着黎叔再次确认道:“你是?” 黎叔点点头,“是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阿诚下意识地说道,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又连忙改口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您都干吗去了?” 黎叔则默默地叹了口气,向阿诚说出那段他至今都未曾向外人提及的陈年旧事,“当年,我离开上海,去香港组织省港大罢工,我把娟子和儿子留在了上海,没想到刚走不久,娟子就出事了,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却因为大罢工的失败,只能转移,所以,我就不能返回上海,寻找这个孩子的下落了。再后来,我辗转各地,组织工运,然后又去了中央苏区,直到抗战爆发,才在‘渔夫’的帮助下回到上海,开展地下工作。” 说到这,黎叔稍微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回到上海以后,我就四处打听他的下落,我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但是时隔多年,已经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件事了。所以,我也只好继续用这种原始的办法找他。可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直到前几天,总算是有了结果。” 看着脸上满是欣慰的黎叔,阿诚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啊!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黎叔微微摇了摇头,颇为释怀地说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毕竟明家不但把他养大,还让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而我又给了他什么呢?或许只有一个不完整的童年罢了,也许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抛弃了他的狠心的父亲。” “那要不要我想个法子,帮助你们父子团圆?”阿诚试探着问道。 黎叔则笑着拒绝道:“谢谢,其实我并不奢望他会认我,我只是想,有机会能多看他两眼。” 说到此处,黎叔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 阿诚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我能理解。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知为何,阿诚的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羡慕,羡慕明台和黎叔有望父子团圆,不像自己在孤儿院长大,虽然曾经一度感受过母爱,但却好景不长,最终给自己留下了一道恐怕自己一辈子都难以治愈的伤疤。 想到这,阿诚便不再说什么,对黎叔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是夜,明家书房。 “你说什么?”明楼听阿诚汇报了跟黎叔见面的经过之后,不敢相信地说道。 然而当他眼睁睁地看到阿诚从兜里掏出的那份报纸之后,便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这么多年来,其实黎叔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失散的儿子。” “他,他会相认吗?” 明楼慌了,这是阿诚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见到明楼如此惊慌失措,患得患失,尽管知道他此刻最想听到什么,但阿诚却还是如实地摇头说道:“不好说,就算会,我相信黎叔也会找一个更为恰当的时机。” 听到这,明楼这才微微点头,随即便有些失神地坐了下来。 沉默良久,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从前我们总是说要帮明台找到父亲,这么多年没消息,我们也没有放弃过,怎么现在有了结果,反而有了一种怕要失去他的感觉呢?” “反正大姐一定舍不得。”阿诚笃定地说道。 “是啊!那次在香港,她只是跟明台说起这件事情,都忍不住哭了很久。对她来说明台不只是救命恩人的儿子,更是她全部的希望。往常找归找,可现如今真找到了,她又怎么舍得给呢?” “那大哥你呢?你就舍得给吗?” “舍不得又怎么样?父子亲情,血浓于水,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是啊,要是明台一旦知道了……” 话没说完,明楼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别说了。明天他们俩就要见面了,希望黎叔能够控制住,不要让明台看出什么吧!” “那我们……” “什么也不做!”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明台自己的事情,必须由他自己做出选择,即便是我们也无权干涉,这种事情,千万不要横加干涉,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听到这,明楼这才点了点头,随即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彷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程锦云知道这件事吗?” “我想她应该尚不知情。” “那你觉得她是真心喜欢明台,还是只是为了完成黎叔交给他的任务?”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明楼则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很简单,因为大姐好像已经看出点苗头了。” …… 翌日,程锦云情挽着明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