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解释?” “那些都是我故意对你伪造的嫌疑!” 不想吴志国听了竟发出了带着哭腔的笑声,“李宁玉,你是个天才,但也不要把我当一个傻子。第一个被怀疑的往往都是最没有嫌疑的,这是在多人审讯里面的一个惯例,你们的那一套,我不是一点都不懂。我是在狼窝里长大的,这条命,也是在死人堆里面捡回来的。我就是不属于这个世道。活着也只是一只鬼。那女的……是你们的人吧?” 李宁玉点了点头,“当年,裘庄主一家在上海遇难,小少爷失踪了,她就离开了裘家,自己一个人跑到上海寻人,结果成了百乐门的红舞女,并且在后来结识了钱虎翼。并和他再次回到了裘庄。你没有见过她,她却接过你的电话,所以她记得你的声音。还偷听到钱虎翼向你打探裘庄的秘密,并且你们之间还达成了交易。” “这么说……除了钱虎翼,她也想杀我,是么?” “她认定,你与钱虎翼串谋杀死了裘庄主一家,她嫁给钱虎翼,就是为了趁机报仇,可是没想到,却在无意之中遇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而且一直就偷偷地隐藏在她的身边。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钱虎翼要挟你杀了白小年,你怀疑他另有所图,所以暗中调查,结果惊动了白小年,她为了保护自己爱人,只能铤而走险,与那个假的赵管家合谋杀了钱虎翼。”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个赵管家是假的?” “不,我是在从密码船上下来之后,才推测出来的。” “没错,那个赵管家的确是假的,是张司令和白小年故意安排的,而真正的赵管家则改头换面,成了白小年的叔父。” “她故意选在你负责裘庄防务的那天下手,就是要嫁祸于你,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曾一度企图自杀,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你救了她,还让她成为了你的同志?” 李宁玉则叹了口气,“人活着,总要依靠一个信念,就像婴儿依靠母亲一样。旧的愿念破灭了,总要有个新的。人便可以重生。我相信,那份信仰足以拯救所有误入歧途的生命。” “也包括我吗?” 然而李宁玉却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用她的话说:杀了钱虎翼后,我以为我的仇恨和苦难就都已经结束了,可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世界如果不改变的话,我的苦难就不会结束。” 说话间,李宁玉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让何剪烛抛却过往,重获新生的夜晚,耳边甚至还回荡着两人当初立下的誓言:……我志愿加入中国红党,坚决执行党的决议,遵守党的纪律,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看着面前的李宁玉那在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无限魅力,吴志国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可激动过后,却又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不直接指认我就是老鬼呢?” “很显然,她已经确认了,与钱虎翼串谋的并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谁?” “龙川肥原!” “原来是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更不能什么也不做了!” “吴志国,不要再固执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救不了任何人的。” “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救她吗?” 李宁玉听了不由得一愣,“你说什么?” “我把欠你的命,还给她。也很公平,不是吗?” “你没有欠我的命,我们对生命有自己的了解,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微笑……” 然而吴志国却只是微微一笑,“多好的句子,可惜我听不懂,我只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明科长说了,只要我……” “只要什么?他跟你都说了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活着走出裘庄,然后可以的话,替我报仇!”说完吴志国便忽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 “是他!一定是他!他就是……白小年口中的那个神秘人,甚至是……他的姐夫!”房间里,王田香看着自己偷偷花大价钱搞到的龙川肥原的档桉,惊恐万分地自语道。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顿时就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强行稳了稳心神之后,王田香才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句,“谁啊?” “大哥!是我,不好了,出事了!” 听到这,王田香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连忙开门急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哥,顾晓梦病了!” “你说什么?病了?” “啊!” “走,过去看看!” 很快王田香和那个手下就赶到了东楼。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路上,王田香一边走一边询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就在半个小时前,先是肚子疼,后来又吐了几口,这会儿已经昏迷了!”那手下如实回道。 “昏迷?”听到这,王田香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急匆匆地赶到顾晓梦的房间之后,发现她果然如手下所说,整个人躺倒在了床上昏迷不醒。 王田香先是谨慎地试了试她的额温,随即又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床头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眨眼间便已经有了判断,“中毒了!赶紧叫军医过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