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那个董建昌仍旧自顾自地埋头吃喝,只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便没有了任何表示,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一般。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孔祥熙才又转头看向了董建昌,客气非常地商量道:“董长官,看在你我同僚一场,又是同乡的份上,再说我们这也是在支援抗战,所以这一次,就分您两成半的利润,如何?” 这孔祥熙真不愧是老牌政商,算盘打的真是够精明的,眼见李墙那边已无回转的余地,就立刻转头在董建昌那边做起了文章。 你不是坚持要跟董建昌分的一样多吗?那好,我就想办法把他的分成降下来,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而另一边的董建昌眼见那孔祥熙为了说服自己不光搬出了同僚和同乡的情谊,甚至还扯上了抗战形势,就知道李墙的那个条件已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自降身份地跟自己这么说话了。 想到这,董建昌便沉吟了片刻,然后才摆出了一副不得不为了大局勉为其难的样子点了点头。 孔祥熙见状自然心中大定,随即又赶忙看向了李墙,“李先生?” 李墙自然也担心把他们逼得太紧,最终搞得不欢而散,于是也就从善如流地点头说道:“孔老爷放心,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绝无更改的可能。就算董长官自愿降低分成,我的话也不会因此有丝毫的改变。” “好!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来来……”说着孔祥熙便招呼众人端起了酒杯,“干!” “干!” 谈完了正事,房间里的气氛便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一派祥和,一顿饭一直从中午吃到了傍晚才散。 而当李墙和海棠两人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多时了。 “六哥?你怎么来了?”一见来人,李墙便忍不住又惊又喜地说道。 不想话音未落,就引得一旁的海棠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呀?”李墙很是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见你一开口就叫六哥,下意识地联想起了那个徐百川罢了。他要是知道了,脸上的表情一定特别有趣。” 其实在一开始,李墙对于这位在军统内部声望极高的六哥是很不感冒的,毕竟在他看来郑耀先能力的确是有,应变能力更是一流,但这都是一个优秀的特工所应该具备的能力,直到那次他和徐百川两人为了躲避日伪特务搜捕,被迫躲在下水道里靠着一只苹果死里逃生的事件之后,对他的看法这才有了彻底的改观,同时也明白了他在军统内部的声望如此之高的原因。 然而郑耀先并没有急着说明来意,直到进屋落座之后才话里有话地问道:“阿墙兄弟,怎么样,这孔部长的送行酒想必一定是非同一般吧?” 此话一出,李墙便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回道:“六哥,大家都这么熟了,用什么话就请直说,用不着绕那么大的圈子。” “好,既然阿墙兄弟如此快言快语,那我就直说了。”说到这,郑耀先稍微顿了顿,又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偷听之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们打算走私到香港的那批百宝丹,我想让你分一部分给我,不知阿墙兄弟你可愿意?” “想不到六哥你的消息还蛮灵通的,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还是说……” 老实说在李墙的印象中,郑耀先可绝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所以在他提出自己的请求的时候李墙的第一反应就是戴笠,难不成是戴笠看着这笔买卖眼红,却碍于平日里跟孔家的关系不善,所以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偷偷图地派郑耀先过来? 郑耀先听了连忙解释道:“阿墙兄弟,这可完全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可……你可千万别往其他方面联想啊!” 然而郑耀先越是这么说,李墙就越发地肯定是戴笠要他过来的了,于是也不说破,压低声音回道:“你想分多少?” “二十箱。” “二十箱?那可就是整整四万瓶啊!你要这么多药做什么?” 不想听到这,郑耀先的脸竟有些微微泛红,答非所问地反问道:“阿墙兄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此话一出,不光是李墙,就连海棠也一脸八卦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 “六哥,你别忘了,戴老板可明确规定过,抗战期间,如无特殊情况军统内部一律严禁结婚,若有违反,可是要领家法的!” 然而郑耀先却撇了撇嘴,“规矩?规矩不也是人定的吗?旁的不说,你们两个的婚事不也是戴老板特批的么?” 只一句,便把李墙给说得没了言语,毕竟他说的没错,也是事实,实在是没什么可分辩的。 就在房间里的气氛逐渐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的时候,海棠便主动开口问道:“六哥,那咱们未来的嫂子叫什么名字呀?漂亮吗?做什么的?” 一声嫂子,顿时就让郑耀先的脸色再度恢复了正常,几乎是没有半点隐瞒地介绍起来,“你们这个未来的嫂子啊,叫程真儿,至于长相,我想已经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了,她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眉眼如画,性格活泼,很爱笑的那种,总之……总之就是非常可爱。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务员,但是打从第一眼见到她那时起,我就知道我郑耀先此生非她不娶了。” “哟!六哥,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啊!”海棠听了忍不住打趣道,“那对方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