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惦记着尚北山,夏南乔与陶松风讨论曲谱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陶松风一曲毕,询问她的感受,她支吾半天,故作神秘的说:“我心中有感,却无法说出,要不你把曲谱给我,两日后,我做了标注你自己看。”
陶松风点头同意,心想,确实感觉最难形容,还需她回味谨慎点评才好。
从他房间出来后,夏南乔婉拒了他相送的请求,表示自己最会记路,绝对没有问题。
如此,陶松风也不好多言,请她慢走便是。
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走,在第二个拐弯右拐,经过挂着明礼牌子的拱门,就到了传说中的男神宿舍。
夏南乔小心翼翼的寻找,撞见好几位陌生男子后,才寻到尚北山的房间。
他正与同室学子交流学问,看见夏南乔的时候震惊不已。
“你怎么进来的?”尚北山向同室友简单介绍几句,便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询问。
“我是谁呀,这世间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夏南乔得意的说着,环顾屋内后,说道,“你这住的有点简单吧。”
书院不必尚家北苑,不大的厢房内,只有两张床榻和矮桌,二人共用书柜和衣箱,其余装饰品一概全面,放眼看去有点家徒四壁的感觉。
尚北山自然不在乎,他来此也不为享福,再说也不过半月之余,忍一忍就过去了。
本以为他会是个娇生公子,没想到是自己狭隘了,夏南乔略有羞愧,岔开话题,小声问道:“你准备怎么查呀?”
尚北山曾对她说过自己来汇文书院的目的,可真的进来了,却没想过如何探查。
夏南乔以教育的口吻说道:“你这不行呀,应该提早计划,有没有什么可以相认的东西,或者线索?”
尚北山想到刘师傅曾说过,母亲留给他的扇坠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自己随身带来,想着有机会可以当面询问。
夏南乔却劝他不要直接询问,万一对方死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旁敲侧击,先唤起他的记忆,再引他自爆。
她说的热火朝天,可尚北山听的云里雾里,忙拦住她,问:“什么叫自爆。”
夏南乔来了精神,拍着她的肩膀说:“这不重要,你可知道,他们定情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比如定情诗,定情歌或者别的什么。”
尚北山在脑海中思索半天,也想不起母亲对那段感情的只言片语。
夏南乔有点怀疑,两人的相爱程度,年轻人冲动是有可能的,但又不能泼他冷水,便安慰道:“没事,我想办法了解一下,你等我消息。”
从书院出来后,她先去了灵犀馆,将陶松风的曲谱交给折心,让她帮忙看看,过两日来取,而后又回了酒馆。
这几日忙活下来,她发现酒馆最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人们酒足饭饱后,总爱吹吹牛,那里面的信息量甚大。
黄昏时分来临,酒馆又忙碌起来,夏南乔一边算账一边帮忙招呼。
这时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身边小厮开口说话。
“有没有管事的,给大爷找个清净的地方。”
夏南乔迎了上来,笑着说道:“这位老爷,咱们现在没有位置了,要不烦您等一会?”
“什么话,你知道这位大爷是谁吗,他可是三州巡抚的管家,要不是朋友提出在此见面,就你这小酒馆也配。”
一听这话,夏南乔来了精神,连忙叫人收拾出块干净地方,亲自倒上茶水,站在旁边。
“不必着急,我的朋友还没来,一会再上菜吧。”
约摸半盏茶的时辰,一男子姗姗来迟,夏南乔忙前忙后,又是上菜,又是送酒,二人谈话听得七七八八。
男子在吕家做文书,受吕老爷之托,想拜请周大人过府饮宴,明面上是请来赏花,实际则是为儿子铺路。
周诚明白,因二人关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正准备找个说辞推脱。
就在这时,男人悄悄递上银票,嬉笑着说:“弟听闻令妹不日出嫁,咱们相识一场,我也算半个娘家人,想着给妹妹准备些嫁妆,又不知喜好,不如这样直接,望兄千万笑纳。”
周诚没有拒绝,任由他将银票塞进自己衣袖。
这一幕正巧被夏南乔看见,她放下酒壶,默不作声的离去,心中疑惑不解。
待二人走后,她想着折心见多识广,准备明日去找她打听一番。
第二日,灵犀馆中,折心通宵将曲谱细细研究,赞叹曲子绝妙的同时,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夏南乔哪里听得懂,连忙阻止,说了自己昨天看到的事情。
“嗨,这有什么稀奇,我听说周大人是个清官,做他的管家能挣几个钱,但若嫁妆微薄,新娘子嫁过去是要被看不起的。”
“要是这么说,周管家还挺疼爱自己的妹妹,想要接近他,或许能利用一番。”
“想什么呢,周大人家在凤陵,想必周管家的妹妹也在那边。”
夏南乔耷拉下脑袋,叹气道:“那该如何接近,总不能盼望着他再来酒馆吧。”
折心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前几天听谁说起,她妹妹要嫁的人家,就在孟州,那公子叫什么来着?”
“冯公子,您这么早就来啦,锁心还在梳妆打扮,您先里面等一会。”
“对,冯归,就是他。”折心指着从厅内一闪而过的身影,小声惊呼。
夏南乔尾随其后,躲在门外,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
冯家原有些地,也算孟州富庶人家,因其父爱赌,输去了大半财产,幸而家中母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