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庄士顺还不急着离开,便继续听曲。
见屋里只剩下他一人,夏南乔计上心头,反正她乔装一次挺费功夫,不能浪费。
此时一小厮端着茶水走来,她忙挡在面前,接了过去,劝他去后面歇会。
而后,她端着茶水进屋,庄士顺听曲正入迷,也没注意。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身后,将所有茶水全都倒在他的身上。
“小畜生,会不会伺候人,大爷今日新换的衣裳,都被你弄脏了。”
“大爷息怒,大爷息怒,小的这就帮您擦干。”
一旁的女乐惊慌的看着他,劝他去内室换身干净衣服。
趁乱,夏南乔摸到了他身上的纸张,待他进了内室,连忙细瞧。
里面竟是污蔑她与尚北山的语句,甚至还有杜撰的二人往事。
刚才他说晚上还要去见谁?不能打草惊蛇,要人赃并获。她将纸张掖在席垫下面,装作是他无意间掉落的样子。
待庄士顺换好衣服,果然发现,又揣回怀中,气鼓鼓的离去了。
夏南乔回到折心屋里将所听之事,告知,并计划着晚上一锅端。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万一对方人多怎么办?”折心有些担心,劝她和尚北山说一声,免得遇到危险没人照应。
“深夜接头,哪有人多的道理,我带上齐惊,小桃就行。”夏南乔是偷溜出来的,怎么能让尚北山知道,再说告诉了他未必让自己去。
其实她不知道,尚北山也在为此事,忙着调查内情。
他将陶松风约出来,想从他那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咱们实在不该再见面。”陶松风从一进来便有些不自在,刻意回避别人的目光。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越是遮掩反而显得不磊落了。”尚北山端正坐下,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陶松风佩服道:“尚兄果然正直,也罢,我们反要怕那些诋毁之人,何其悲怆。”
尚北山说明来意,他与吕佩仁接触不多,夏南乔行事也很是小心,不该被他注意,其中定有相熟之人通风报信。
陶松风回想着,喃喃道:“学子们都忙着准备评选,谁会有意关注,不过自辩理后,你名声大噪引来吕佩仁的目光也是有可能。”
“可那么短的时间内,若不是熟悉我的人,怎会想到利用夏南乔与你的关系呢?”其实尚北山心中还有个猜测,只是他没有任何证据,不愿轻易定论。
陶松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立刻严肃起来,质问道:“你是说我?”
“我只是想不到会是谁,自从进了书院我便很少出门,与我相熟之人也就林少敏一人。”
“林少敏?难道是他?”陶松风似乎想起什么,一脸的难以置信。
原来在拂乐评选前,林少敏曾以自幼乐理学习不足为由,向陶松风请教。
“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陶松风回忆着,难为情的说道:“当时,我教导他抚琴,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突感腹内剧痛,离开了一会。”
腹内剧痛?事情会这么巧?
二人分别后,尚北山又马不停蹄的去找林少敏。
林少敏家在城东,有个小小的店铺,此刻他正在柜上帮忙算账。
见尚北山匆匆而来,他似乎早有准备,笑脸相迎。
面对他的询问,林少敏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自己当时忙于练琴,没有注意其他。
尚北山见此,也没急着追问,只淡然的说道:“我想也该与林兄无关,你我虽未深交,也是熟知对方脾气,我自然不会轻信他人之言。”
“谁?你是说吕佩仁吗?”林少敏连忙询问,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