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谣言的人已被正法,此事也就不必深究。
反正夏南乔也看了吕佩仁的笑话,她就当讨回了公道,只是对尚北山有些愧疚。
汇文书院那边也传来消息,监院回来后,在书阁中也未能找到那日的收缴的曲谱,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尚府东院,大娘子唤来尚志远,询问让他查的事情,可有消息。
“娘,您在镇江的是什么亲戚?我去了您说的宅子,根本就没人住在哪。”尚志远很是好奇,从未听说过镇江有熟人。
大娘子含糊其辞的回答道:“就是之前认识的人,你没问问哪里的人搬去哪了?”
“什么搬去哪,我找了房牙子,都说那宅子荒废了三十多年了,根本无人知晓。”
大娘子心中一沉,绝对不能让尚北山去寻亲生父亲,如此身份不明,必有大祸。
尚志远离开后,她便请来尚老爷,试探的问道:“尚北山文选不成,还惹来闲言碎语,老爷也不想着管管?”
若说经商打算盘,尚老爷心里有底,若说教导儿子,看看尚志远便知道了。
“他不能经商,又不能入学,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初我答应她,让她的儿子默默无闻,可现在看来,他自有打算。”尚老爷有些后悔,不该将他非亲生的事情告知,自己恐再无理由管教了。
大娘子却不这么认为,坐在一旁硬气的说道:“老爷你也太仁慈了,无论他是谁,现在都叫着尚家的名字,就该听咱们的话。”
“夫人此话何意?”尚老爷疑惑的看着她。
大娘子心中已有打算,既然尚老爷没有主意,那不妨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老爷若信的过我,不如让我去和他谈谈,毕竟我也算他的养母。”
也只能如此,尚老爷算是默许了。
大娘子梳妆整齐,带着丫鬟来到北苑,此时,夏南乔去忙生意,尚北山一人在小楼上看书。
汇文书院之事,让他错过了接近周大人的机会,对方早已回去,下次再见不知何日。
一切都是猜测,想的再多都是徒劳,尚北山索性不再多想,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二公子,大娘子请您下来说话。”茉香是大娘子的贴身丫鬟,一直在她身边伺候。
尚北山飞身而下,正落在她的面前,对方低头不语,发丝间隐约有银发闪烁。
这一幕似曾相识,尚北山不禁驻足,那银发自己曾经见过,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
正当他发愣之时,茉香已转身前行,引他向前院而去。
大娘子坐在前院的石凳上,旁边的桂树郁郁葱葱,九月将临,枝头的桂花若隐若现。
再过不了几日,桂花绽放,满园香气接来自此树。
尚北山已站在旁边,行礼问安后,等待大娘子教诲。
“你自出生便在尚家,三岁后从北山回来,我虽与你并非亲生,也从未亏待。”大娘子缓缓开口,诉说着陈年旧事。
虽然自己不受重视,大娘子偶有刁难,但确实如她所说,生活上从未亏待。
此时提起这些,究竟是为何呢?
“我知道你要寻亲生父亲,可你毕竟是尚家人,就算外面再多的流言蜚语,你不出这个门,就顶着尚家的名声。”此话一出,尚北山瞬间明白她的来意。
她在用尚家的名声告诉自己要安分守己,不要轻举妄动。
“本来老爷的意思是不让你插手尚家的营生,可你毕竟是尚家人,总不好一直这么下去。”大娘子正了正身子,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和老爷商量,要把庄子上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尚家经营饭庄,果脯店铺,自然也有农庄,庄子就在孟州郊外十里的地方。
这个做法相当于是用个烂苹果堵住尚北山的嘴。
大娘子真是好算计,这么一来,尚北山若不愿意,那便是他自己放弃,再没有接受尚家营生的机会。
若是愿意,那庄子上的事情无非都是农活,于他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多谢大娘,北山自是愿意。”
大娘子奸计得逞,得意起身,坦然说道:“既然如此,两日后,你就去庄上看看吧,周大就在那里,找他就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尚北山郁闷难消,他出府散心,想要去找刘师傅,偏对方出了远门。
不知不觉来到夏南乔的酒馆前,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生羡慕。
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最是幸福。
夏南乔热情招呼客人,无意间看到他失落的站在街角,便走了过来。
“尚二公子一脸惆怅,难道是要借酒消愁吗?”夏南乔玩笑着。
尚北山苦涩回应,叹气道:“只怕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的酒,绝对堪比杜康,就怕尚二公子酒量不佳,喝不了。”她对齐首酿的酒还是很有信心,说话也不免沾沾自喜。
尚北山心中的胜负欲被激起,迈开步子向酒馆走去,“我倒要尝尝,若是不能把我灌醉,你小心我拆了招牌。”
今日客不多,他们二人找了个角落,先是对杯,而后换了小碗。
喝了半个时辰,还觉不够爽快,便一人一坛,又是划拳又是猜谜。
直到月上中天,酒馆内的客人全部散去,二人才醉醺醺的走到窗前。
“你这酒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等我给你寻个宽敞的地方,多酿一些。”喝了酒后,尚北山心中郁闷才随着叫喊声抒发。
夏南乔小脸红扑扑的,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她不服气的奔向后厨,不一会就搬出个大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