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嘴角一勾,坏心思从心底浮现,她不怀好意地看着王,王也紧盯着她,随着她的靠近瑟瑟发抖,在床上退无可退。她怪笑着,对王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王的那一刻化作一抹青烟离去,她哈哈大笑,笑声在房间里萦绕,王放下蒙头的被子,心才重新回到肚子里。
这个男孩挺有自制力的,妖精吐了吐舌。
本来他们应该此生不再相见的,可偏偏常灵碧出现了。
常灵碧跟随师父修行,她快满18岁了,元月的生日,正在读高三,乌黑的头发,石膏白的脸,有一种诡异、夸张的美。
妖精自从在乡间受挫,就把阵地转移到了城市,这里车水马龙,人口稠密,且左邻右舍间十分冷漠,不像乡间喜欢交谈聚会,妖精十分满意。
常灵碧眼见妖气阵阵,十分心动,如果我能降妖除魔,那么就能得到神君的承认,成为他的弟子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转正机会。
常灵碧正要出手,师父尤清却阻止她,“慢着,这个妖精身上没有戾气,她修习的是媚术,吸取精气不害人性命,也不损伤寿命,我们不要去打扰它。”
“为什么?它在用旁门左道害人啊!”
“这世间各种力量千奇百怪,我们没有权利定义什么是正道,我们也不是正道。”尤清不以为然。
常灵碧白了师父一眼,对妖精施展攻击法术,妖精吃了一惊,解除幻境,连忙躲避。
沉醉在温柔乡的男人正在享受极乐,突然眼前景象一变,身体顿时软塌下来,失落和挫败袭来,他皱着眉头从梦中醒来。为了重温梦中的快乐,只得开始□□,可以预见明早他会有多么萎靡不振。不是因为妖精吸取了他的精气,而是他自己沉醉欲望。
常灵碧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是她跟随师父尤清修行多年,尤清将自己的灵力分享给她,所以她打一个小妖还是不在话下。
妖精左右逃窜,躲闪不及,还是被她的咒术击中,重伤之际,王元徽出现了。
它身上渗透出绿色的血液,气息奄奄,姣好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王刚结束兼职,正打算回学校,看到了在地上挣扎的“梦中情人”。
“你,你,你怎么了?”他认出了它,有些诧异。
“救我,求求你了,我会报答你的”,妖精带着哭腔。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短裙,黑发及腰,肤色极度白皙的女孩翩然降临,年龄虽小,气质却高傲冷艳,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压。
常灵碧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王,干脆利落地施法打算收妖,却被王舍身一挡,她大怒,左手掐诀要给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一点颜色。
王云徽觉得全身滚烫,像是火上的虾,他仿佛听见皮肉血管灼烧的滋滋声。
常灵碧突然心口一痛,失去力气。
“糟糕,被反噬了,”常心下一惊,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尤清作为常的灵力来源,也感觉到了不对。他闭眼探寻发生了什么,原来灵儿施法误伤了凡人,招致了神君的怒火。
尤清连忙出发寻找她,她现在一定怕极了,只是不小心犯了错,可怜的小家伙。
妖精捡回一命,紧绷着的神经才一放松,就晕了过去,在地上现出原型,一株小小的蒲公英。
王元徽四肢着地,全身疼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拾起那株草,不停地端详,又摸摸它的叶子,“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他只能买来花盆,把它种进去,带回宿舍好好照料。
“你就叫阿蒲,好不好。”
它的叶片动了动,在元徽的掌心摩挲,似乎认同了这个名字。
黄昏时,他用水枪浇水,薄雾般的水汽濡湿翠绿的叶片,阿蒲爽快极了,她有点喜欢王元徽了。
“外婆明天70大寿,我会回去。你一个人呆在学校行吗?”每当室友不在,王元徽都是直接和阿蒲说话。
“不好不好我的伤已经养好了,我可以和你一起走。”阿蒲枝摇叶晃,倏地跳到地上,化成一个穿着绿色小黄花裙子的女孩。
正在这时,宿舍门突然打开了,舍友周鹏被女孩吓了一跳。
阿蒲瞪大了双眼,元徽的呼吸一窒,阿蒲立马挥挥手,无数星子冲向周鹏,他头昏目眩之际,阿蒲变回窗台上的小草。
王元徽把人扶到床上,良久他才悠悠醒来。
“我怎么回来了?”周鹏傻乎乎的,“我刚才好像见到仙女了。”
王元徽是下午四点到的家,家里的礼棚、酒席已经搭好,帮工们正在预备明天的席面。
舅舅快五十岁的人了,在工地上晒得皮肤黝黑,寸头,掺杂着白发。他拍拍元徽的肩膀,“回来了”。
舅舅舅妈这些年含辛茹苦地将元徽供养大,王元徽的父母各自成婚后,就再也没有抚养过他了,姐姐跟着父亲离开了,她的样子在岁月中慢慢模糊不清,元徽记不得她的长相了,只是有些难过。
他一路爱惜地抱着小草,免得它的枝叶被揉擦。
“你就在窗台上晒太阳。”王元徽刚想走,就被阿蒲叫住。
“你不陪我玩吗?”
“我得去陪陪外婆,外面一群亲戚呢!你乖乖的,喏~这堆小说,给你打发时间。”
阿蒲独自呆着,实在无聊,拜托我可是妖精诶!妖精怎么还得读书呢!
她敛去身形,在屋子里飘荡,穿出窗台,就像是一朵随风飘扬的蒲公英,穿梭在如织宾客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红色的礼棚下大家谈天说地。阵阵食物的味道氤氲满堂。
她看着形形色色的面孔,不同的灵魂被禁锢在肉体凡胎之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