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在前面吃着油光金亮香脆可口的胡饼东逛逛西瞧瞧,裴应阑在后面时不时拉一下让她走慢点,等到人潮十分拥挤的时候又把人拉到身边。
“额滴亲娘来。”出来吃外食意外撞见俩人的赵钧千看傻了,是天太黑他眼睛有点花吗?姓裴的天天马着个娶不了老婆的光棍脸还真没什么女娘搭理他,居然还有另外一副面孔!天知道他之前说的大腿完全是调侃!这套路在哪儿学的也不给指个路。
回到住所后陆离不出意外地跑了趟茅厕,她白天都在睡觉因为要出去逛就什么也没吃,一下子吃得过于刺激的后果可想而知。
“怎么还辣两头呢。”陆离灌了半壶茶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就着葡萄干啃着吃剩的半个胡饼,“都不脆了,还是热的时候好吃。”
“嘭!”
天刚黑时表演幻术的波斯人提亚带着帮手翻过高墙时没注意被防盗绳给绊住脸朝地地摔了进来。
“这也要防。”这个帮手胡汉血统都混了点,汉话很流利,“都是畜牲有什么好防盗的,又不能扛着翻墙。”
“防滴补揪是窝们这种认嘛!”提亚鬼鬼祟祟地爬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月色在看马棚里哪匹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马。
“啊!”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把提亚捅进马棚。
“谁?”提亚的帮手回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这儿呢。”
提亚的帮手回过头,就见拍他肩膀的人背对着他将捅提亚进马棚的棍子踢起来握住的同时转腰,将棍子又捅了过来。
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提亚看清来人的招式后跑到一旁的墙边:“赶紧刨吧,这是个窝们惹不起的叨士!”
“堂堂拜火教教徒害怕个道士不成?”提亚的帮手也不示弱,上次他们学了蜀中的喷火技艺跑别人门口摆摊被一群道士打,这回可就是一个道士在单打独斗。
“怎么补怕,窝悠补是拜、拜……嘿!泥怎么还自报家门,补要命啦?”提亚急眼了,再不跑可就来人了,“要钱还是要命?”
被转得呼呼响的棍子打得连连后退的帮手:“要……要命。”
提亚招招手,“那还不赶紧刨!”
两人正准备扒墙跑,墙头就站了个人居高临下地对他们说:“跑什么?”
最终两人被绑了,提亚鼻青脸肿地对同伙说:“泥怎末能攘塔窜到背后去!”
帮手:“你让我跑的!倒着走本来就慢。”
提亚:“那泥稍微注意一下背后嘛,窝都让人给打成这样了。”
帮手跟他吵上了:“那男的那么能打,你钱又给得少,我注意了也没办法!”
最后两人被分开审问。
提亚对劈头盖脸猛打他的人说:“各、各是窝们滴马!掉头回去就看不到了,快还给窝们!”
抱着小马驹的陆离作势又要捡起棍子:“我捡了就是我的。”
被绑住的提亚没办法躲只好闭上眼睛骗自己这算躲了。
“她捡了就是她捡的吧,反正买家也不怎么样。”一个女声从窗外传来。
等她翻了进来,提亚像是得救一般,说话都硬气起来了:“窝兜听硕了,就是她依前捞呛你滴东西,哥给泥做主,补能攘她栽粘便宜了!”
那雅上去就是一脚,“做什么主,人家出了高价买的,是你自己不注意把马弄丢的。”
陆离要去给小马驹端奶,那雅也跟着去了,先被绑在椅子上后又被踹翻在地的提亚欲哭无泪:“谁赖管管窝啊!”
“你怎么会一个人出来,那锦衣卫小头头是你亲哥吗?你俩怪模怪样的看着也不像啊。”那雅问端着盆让小马驹不用伏低就能喝到奶的陆离。
“阿嚏!阿嚏!”被提到的裴应阑正盘问着提亚,突然连打两个喷嚏。
虽然没有被解绑但好歹又重新坐了起来的提亚嘿嘿一笑表示亲切:“窝纸叨,折是右认栽硕泥呢!”
陆离摸着小马驹身上快要结好的痂,“我现在不姓陆,他是我很早以前街坊家的。”
“也是够不负责任的,下次遇见我打他一顿!”那雅觉得陆无也太不靠谱了,前几年陆离即使在陆家也不能上山的时候倒是管得严,现在随随便便就托付给别人带。
那雅又问:“哦对了,你没出来之前他有说过我什么坏话吗?”
“他喝醉了爬上房指着天骂,说你睡完不认账。”陆离还说看见过陆无偷偷抹眼泪。
“哈哈,那又怎么样,中原这么大,我是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由的,死人脸太晦气了谁愿意天天看见。”那雅又问他们还吵过什么架。
陆离肚子又开始疼了,说话没多大力气:“我说他最珍贵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不会再有人要他了他才偷偷抹眼泪的,还把小核桃树都差点踢断,又心虚绑棍子撅着屁股扶了一宿。”
“哈哈哈哈哈哈。”那雅笑得一屁股坐地上,“他就是贱。”
“就是就是,活该。”
*
“当当当”
陆离站在凳子上把碗敲得叮当响,“我不要吃胡萝卜,奇形怪状跟煮烂的树根一样,它还有怪味是臭屁胡荽的亲戚!要吃白萝卜!要吃白萝卜!”
陆无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盛了一碗胡萝卜炖牛脊髓,“明目补气血的,好不容易黑市里弄到的一堆牛脊骨里抽的。”
病好又能到处乱窜的陆离肾虚跑茅房次数太多,需要进补但又不能吃太补的,像沾上点人参一吃三四天都睡不着觉,她师祖料定她会不吃药而高价卖给陆无的食补方里就有胡萝卜,陆无每次想起来都会暗骂:老东西,临死前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