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说她早上想溜出去吃完饭后再回来,结果被个东西绊了一跤,“那太岁的个头很大都被泡囊了,拿手里还滴水呢。”
怀南锦思索一番后:“这里很干,太岁泡再囊了晾一阵怎么也得缩水,不缩水也得冻出点冰碴子来,一定是天快亮的时候现丢的。”
陆离:“抓住我的学官说每年快开春的时候都要闹一出,但其实这个故事不怎么样。”
“怎么不一样?”郑初晴耳朵支更近了。
“叮铃铃——”
陆离突然被人扑到背上给压得趴桌子上爬不起来,“你压到我了。”
“有鬼!”扑过去的正是元淑。
“天天吹风,晚上风铃响很正常的。”怀南锦又问:“那新娘为什么要跳井?”
“在成婚当夜有个去吃席的客人,说新娘曾经和别人已有婚约,因为家附近有户依旧保持着夷狄姓氏的贵族,被人诬陷与那家主人的儿子苟且早已失去贞洁,于是被退婚,家中也因此而四散,她是靠着那户姓拓跋的人家做工才考进书院的,关键是那家贵族没儿子,男人早就死了女主人在当家。”
怀南锦:“新娘擅长刺绣,会缂丝,藏书楼几年前确实有一位姓拓跋的捐赠人。”
“我滴妈呀,我可想得多。”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的郑初晴此时有个大胆的想法,“我怀疑那个教书先生就是靠着新娘以前写的诗词当的才子,他考取了功名后不想娶她,好不容易甩开结果又在京城遇见一不做二不休假意和好把人弄死。”
诗词是新娘所绣,已经有些年头了,不知怎的屏风被翻出来摆放在藏书楼,又过了几天隔壁先生又出了一首相似的新诗,书院里议论纷纷,有些没见过的人去藏书楼,发现并没有,以为是罚抄书的那些人骗她们,看见过的人又去,发现那扇屏风上绣的诗词确实没有了,纷纷觉得见了鬼,到了晚上更是能听到鬼的哭号。
“啊——鬼啊!”斋舍内一声叫喊。
“嘭!”
“咚咚咚”
随即是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一间房里跑出几个人,跑到另一间房门前猛敲,直到里面的人开门。
过了许久发出尖叫的元淑才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地说:“不会是新娘冤魂显灵吧。”
陆离十分怨念,她丧着脸仰躺着把头伸下床:“还让不让人睡了,大姐,几个人围着你还不够吗?别敲我床边。”其实也不□□,而是睡榻,斋舍里只有可以放张小矮桌的坐床。
早上醒来后,无从下脚的陆离看着占完房间的好几床被褥:都是我赖别人,今天还被人赖上了。
又过了几天,太岁被讨走之后就不再有闹鬼的事情发生,陆离的房间这才没有一到晚上就铺满了被褥。
下了学后天天晚上睡一起的几个人又凑一块儿闲聊。
冯澜梦靠坐在倚栏上:“可算清静了。”
怀南锦:“是啊,我之前买的二郎神话本还没看完呢。”
“我可跟比我们早进来的人打听过了,过段时间还得闹。”郑初晴小声说,“说不定这鬼就是有冤,书院供着照查人间善恶的碧霞元君,肯定是她允许的。”
吴虞卉叹气:“泰山奶奶收了那人渣吧,最近去碧霞殿拜她的人可不少。”
冯澜梦:“秦休呢?怎么又跑不见了。”
“忙着做生意呢,最近拜泰山奶奶的人多,她弄了木牌子卖,很多人买了要求要玉石料子的,这会儿溜出去拿货去了吧。”吴虞卉羡慕地看着高墙上的并没有的脚印。
怀南锦也望着那墙头叹气,“我的杨二郎私藏版什么时候能来啊。”
元淑不解:“你不是买了全套吗?”
“不一样啊,我看过秦休的,她还没买全,私藏版的有脱了衣服的画,还有嘿嘿嘿你凑过来我跟你说。”怀南锦勾勾手指。
吴虞卉支楞着耳朵听,“嘿嘿嘿,还能这样?”
元淑捂住鼻子:“也太那个了吧。”
*
“卖花嘞卖花——”一个少女提着篮子在夜里的集市上卖花。
“郎君你要买朵花吗?”少女走到人群中很多对一男一女的其中一对略显腼腆的面前问,“这牡丹很衬您的心上人。”
那看起来书生模样的男人:“别乱说!”
旁边的女子用手帕捂嘴无声笑着。
那书生看了一眼女人的样子,发现她并没有生气,于是在卖花少女的不断推销下买了一支红色的牡丹别在了女人的发髻上。
夜已深,书生将女人送回了她家,刚一走过女人家门口连就垮了下来,后背出的冷汗被夜风一吹还打了个哆嗦,他快步走向之前买花的那个集市。
少女还提着篮子在那里卖花。
“卖花嘞卖花——洛阳牡丹——”
“小梅?”
“卖花、诶?谁叫我?”少女提着篮子往后看,是之前买花的那位郎君。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书生盯着少女衣服上绣的似字非字的纹样,确实是‘梅’没错,他又问:“你家主人是不是叫绣莺。”
小梅警惕地看着书生:“你想做什么?”
书生看她那反应,想着定是没错了,他握拳将自己的手掐住,说:“我、我与你家主人是失散多年的友人,想见她一面,你这衣裳上的绣样便是我们曾经交流过的方式。”
“春蚕碧绿。”小梅吐出一句话来。
书生脱口而出:“托心杜鹃。”
“还真是。”小梅打量了书生好几眼,“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不要乱来,家里有很多人的!你也别想绑架我别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