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没有把握。
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我还没有娶你,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这就是他的信念,他还有牵挂,所以他一定要活下来。紫荆点点头:“我知道,你去吧。不过——我才不就这样白白留在帐中等你呢,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凌枫闻言变了脸色,断然拒绝:“我不能让你跟我去冒这个险,我不能让你有事。”
“呵。”紫荆苦笑:“你是不舍得我跟你冒险,那你自己呢,就可以这样不要命?自从决定了跟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要逃避,我希望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而不是只做一个被你层层保护的笼子里的鸟看着你身陷危机却无能为力。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的吗,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非去不可。那么,我跟你,一起去。”
凌枫被她说的愣了一瞬,凝视着她半晌,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缓缓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好,一起去。”
(二)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紫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现在的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多月前孤身一人就敢独闯敌军大营只身烧毁敌军粮草的那个勇敢坚毅的紫荆,如此有胆识有气魄的女子,也唯有你,才配做我的襄王妃。”凌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紫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忽然一掀帘帐,道:“那我先去换衣裳了,你在这等着,可不许一个人走。”
庆功酒会上几个喝的东倒西歪的将士早已跌跌撞撞地爬回营帐休息,广场上除了几个轮流守夜的将士就只剩了凌枫,他茫然地看着四散而去的士兵,又转眼望着天际忽明忽暗的星辰,轻声叹了口气:但愿这一次能平安回来。他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天上的星辰忽明忽暗,是否也正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有一场大劫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佛度众生,只是希望佛祖能顺利度化此次的劫难,大劫过后,必会再度迎来一个辉煌的治世。
“好了。”大约过了一刻钟,紫荆掀帘而出,悄悄走到凌枫身后,摇了摇发呆的凌枫,道:
“快走吧,发什么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凌枫收回了视线,轻轻握住了她抓着他胳膊的手,回身对她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他本是不想让她再次跟着自己冒这么大的险,去做一件几乎并没有什么胜算的事,他不想她因自己而出任何闪失,他只想让她能平安快乐的活着。他想告诉她,他不想再让她跟着自己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她还年轻。就算他再如何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一上战场生死也是皆由天定,他是真的无法向她保证。他想告诉她,他是爱她的,自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后来又得她相伴浪迹天涯这几年,他早已无法再将心从她的身上移走。可他的身份、责任和使命,却是注定他永远也无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爱,爱的义无反顾。他给不了她一个安定的生活,他不愿她再跟着他冒险,过着生死由天的生活。难道身为皇族子嗣,此生,就注定无法拥有心爱的女子吗?
他想告诉她,若他此次能有命活着回来,他定然会兑现承诺回来娶她,他要让她成为那个全天下人人艳羡的女子,要让她在他身边永远幸福下去;若是此次再也回不来,他只希望她能将他的骨灰带回京城后山安葬,他会还她自由之身,不必为他痴守终身。可就在他犹豫的刹那,他看到了她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她说:她要和他一起去,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就算此一去如同魔窟赴死,她也会和他一起,不会让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而他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有刹那的失神,却恍惚听到她最后说了几句话,她说:此生,定然同生共死。
他一震,然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却是不忍再拒绝她,在她面前,他是彻底的输了,她的话总是一出口就足以震慑他,令他无法反驳。他盯着她那坚毅的眼神,半晌,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为了一个“好”字。
他一笑,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紫荆,此生唯有你相伴,余愿足矣。此生若能同生共死,余亦无憾,亦无悔。
凌枫走到马圈旁牵起了那匹他心爱的战马,俯下身去蹭了蹭它的脖子,低声道:“对不起,要麻烦你同我一起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去吗?”
然而那马仿佛能听的懂他的话似的,低下头“呜呜”两声,轻轻点了点头。
“好。”凌枫轻快地翻身上马,将手递给紫荆:“上来吧,我们要赶在三更前赶到。”
紫荆望着脸上犹带倦色的凌枫,犹豫了一瞬,道:“有多余的马么?给我一匹,我想还是一人一骑比较快些。”
凌枫想了想,道:“也对。”便随手一指东南角:“那有,那匹棕色的马,速度还不错。”
紫荆凭借着自己卓越的轻功身法翻身上马,二人一人一骑向着敌营驶去。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用和曹太师他们说一声吗?这样不告而别总不太好。”紫荆轻声道。
“不用了。我们此次是秘密离开营帐,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会扰乱军心。”凌枫道。
然而此刻凌枫和紫荆一人一骑并驾而行的这一幕恰被正在和军师商议要事的曹太师看见,他先是一惊,后又道:“主帅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是要去干什么,还带着王妃一起?”他是越来越不懂这个行为怪异的主子了,这实在令他费解。
“这……这好像是离开邺城的方向,再往北就是敌营了,这……”旁边的一个兵士提醒道。
“敌营?”曹太师一震,恍然大悟:这个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主帅,行事竟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