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皆齐齐拜伏在凌翊脚下。
“众卿平身!”凌翊朗声道。
“谢陛下。”叩行完了大礼,一位看上去像是四品大员的大臣首先上奏道:“启禀陛下,我大胤目前藩王已除,车师国对我朝的威胁也已平定,大胤将会一日比一日昌盛,陛下也会成为一代开疆拓土的明君,吾皇英明啊!愿上苍一直护佑我大胤臣民,福泽后世千秋功业!”
“哎。”凌翊摆摆手道:“爱卿言重了。若没有你们,朕也是孤家寡人,这些政策又怎么会实行呢?况且这次朕并未亲征,只是负责调兵罢了,此次的主要功劳应归功于太子,以及他身后的皇家御林军,他们都是我大胤万中选一的好男儿,不计一切得失替朕镇守江山。若没有他们,朕就算再有主张,也难成大事啊!”
凌昱忽地冷笑一声:朝堂之上,历来就不乏会谄媚拍马之人,唯唯诺诺间,只怕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却还是习惯于在众人面前睁只眼闭只眼。身在庙堂,这是必须做到的准则。只是不知,马屁拍的最响的那人,就真能长久居于庙堂与君共谋天下大事吗?只怕,还是不一定吧。
“皇上说的是。”那人又道:“既然太子在此次平定边患之战中应记头功,臣等建议,应再多给太子殿下些赏赐。犒劳一下御林军的三军将士。”说完又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凌昱。
“爱卿说的是,你的提议,朕准了。传朕旨意,再赏太子殿下两百户食邑。”凌翊挥手道。
就在凌昱正要领旨谢恩之时,大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慢着!“大殿内顿时肃静一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三)
这突然响起的清冷之声让群臣不禁齐齐一震,立即安静了下来,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声音的主人即刻现身。大殿之内的气氛一时肃静到有些可怕。
这声音,这声音,怎生如此熟悉?这……究竟是谁?凌昱面色不禁微微一变。
此刻只有凌翊倚在玉座上仍面不改色,静等着来人。
静默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出来说话,难道是出现了幻觉?
御史中丞李恭黍终于按捺不住,忽然道:“来者何人?既然来了,何不站出来说话?躲在后面畏首畏尾作甚?要么即刻便走,要么即刻现身,否则按律法可要判你公然扰乱朝堂秩序罪了……”
“呵呵,李大人可真是心急呢,这几年过去了,不知李大人可还识得在下呢?”一身朝服的中年人道。
“曹太师?!竟然是曹太师,难道他又重出江湖了?难道此次出师征伐车师之战中他也是领兵主帅之一?”群臣们不由皆为之一惊,纷纷窃窃私语道。
说话的人竟然是曹太师,御史中丞李恭黍面上不禁骤然失色,面上由狐疑转为惊诧,又由惊诧转为不可置信。他怔怔地看着曹太师,讷讷不知所措。
曹太师也不顾群臣惊诧的表情,又淡淡一笑,道:“多年过去了,人事几经变换,你不识得老臣也不打紧。臣老了,皇上身边是应该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侍奉,辅佐。代代皆有才人出,应随时给王朝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永葆昌盛。不过,你不识得老臣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可有一个人,你却不能不识得他……”
说话间,只见一身白衣绶带,发髻高悬的年轻男子缓步而行。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翩然而立,周身弥漫着仙气。
群臣这时已停止了感叹,皆齐目望去,不由同时惊呼出声:“那是,二殿下?!”是二殿下回来了!
来的人果然是凌枫,那个一身白衣翩然出尘又微带傲然之气的翩翩公子,赫然竟真的是这个王朝
的二皇子凌枫,襄王殿下!
“真的是二殿下!二殿下回来了!太好了!”群臣间陡然爆发出了兴奋的呼喊声,原本肃静的朝堂再次沸腾了!
只见凌昱脸色由白到绿,再由绿变为酱紫色,最后脸色阴骛地盯着凌枫。
凌枫面对欢呼的一干众臣也只淡淡回以一笑:“一别如斯,几年不见,诸臣可还安好?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本王?”举止间温文有礼,声音温润如玉。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咱二殿下了。”众臣皆随声附和。
“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人不在朝堂,是在外游历了么?”
“是呀,既然殿下安然无恙,为何不早日回归朝廷,反倒在外浪荡了这许多年。咱陛下可是日日年年一直在念着殿下呢!”
凌枫面对众臣的诘问,皆只以笑来回应。
此时玉座之上的凌翊终于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步下阶梯,走至凌枫身前,颤抖地握着他的手,凝视着自己的儿子,道:“枫儿,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孩子。”这一次,这个身处帝国最高权力宝座的人竟破天荒的没有自称“朕”,而是自称“我”,他不仅是一代帝王,而他也是一个父亲,和天下的父亲思念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也只是个平凡的父亲。说完这个中年男人竟是不管不顾,也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竟旁若无人公然在朝堂上抱住了凌枫,如一个慈祥的父亲温柔的亲抚自己的爱子。凌枫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只低低“嗯”了声:“父皇,是我,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这些年来,你受苦了。是父皇对不起你。你在外面过的可好?有没有……”凌翊絮絮叨叨道,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面对大臣们的高高在上和威严的仪态,也不再是那个众人仰视的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父亲,一个天底下平凡的父亲。
“父皇说哪里话?”凌枫温和一笑:“儿臣在外面一切安好,父皇多虑了。儿臣还年轻,多吃些苦总是应该的,再说了孩子不能一辈子养在温室里,总要吃些苦才能长大。”
“对,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