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管家道:“回禀太子殿下,皇帝陛下已派丞相王大人连夜查抄洛府,洛府一家老小悉数毙命,府内所有的金银财物一律充公。可是,时隔两年年,洛府已被查抄,却并未见到前任宰相洛陵觞。”
凌昱似乎对此事颇有兴趣:“哦?有这等事?”
荀管家道:“确有此事,好在目前洛陵觞在朝中的余党势力已被清除。现在的宰相王大人已派人前去追查原太子党羽,目前尚未有结果。”
凌昱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大人,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吏部尚书,而现在居然在一夕之间就做到了中书令。哼哼,有趣。”顿了顿,又接着道:“王大人,究竟是怎样坐上那个位置,多少人都望尘莫及,我很好奇。你说,这个王大人,会不会,就是下一个洛陵觞。”
荀管家此时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为难地道:“这……属下不敢妄言。”
凌昱不禁冷笑一声:“是吗?看来,吾得好好去会会这个你们口中所谓的王大人。”
阳春三月,春光尚好,风卷云舒。
坐落在京城西南处的相国府内曲径通幽,树木葱笼,花草幽香,好不雅致!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相国府门前,一袭紫衣的凌昱缓步走下了马车,却被门前的守卫拦住了去路:“来者何人?”
立在凌昱身边的荀管家警觉地抽出了长剑,大喝道:“大胆,见到太子殿下你们也敢拦阻,还不快跪下!”
“慢着!”凌昱一挥手,轻声喝退了荀管家,便缓缓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那守卫。
那守卫见是太子殿下驾临,忙跪了一地:“参见太子殿下。”遂让开一条道,让凌昱进府。
荀管家正要随凌昱进府,却见凌昱一挥手:“你就在外候着吧。”
“是。”
整座相府宽广异常,府内建筑精巧别致,独具匠心,错落有致,与院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交相辉映,真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比起以前的京城第一名门洛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绕过九曲回廊,流觞曲水,便绕到了一处石室前,石桌上平放着一局棋,一壶茶,再简单不过。
凌昱远远地就望见了那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一局棋前,冥思苦想。可那一局棋前,却只有一个人。
棋局仍在,却只是少了与他对弈的那个人。
站在一旁的李管家不时出声提醒:“相爷,有客人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凌昱见状忙上前拱手道:“相爷。”
石桌前的王肃清这才回过头来,见是太子殿下来访,连忙躬身拜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凌昱向王肃清微一抱拳,笑道:“本宫在朝中早就听闻相爷之名,您之前就一直是父皇的心腹,父皇也常常夸赞您,况且这次助父皇登位,还真是多亏了您呐。”
王肃清闻言却有些谦逊地道:“太子殿下过奖了,老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能耐,只是为皇上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而凌昱却抚掌笑道:“相爷这是什么话,想当年前任宰相洛陵觞是何等的威风,不可一世,他就算再如何权倾朝野,再如何目无王法,可他见了相爷您也要忌惮三分。否则怎么会不等到您带兵查抄洛府,铲除洛家在朝势力,他就先开溜了呢。”
“这……”王肃清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凌昱笑道:“相爷不必多虑,洛家,迟早是要灭的。”
“是,是。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王肃清一捋胡须道:“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如若不嫌弃,就请坐下来与臣对弈一盘,如何?”
凌昱笑道:“正有此意,实是求之不得。”
王肃清拿起桌上的那一壶茶,轻轻倒入杯中,递给凌昱:“这是臣家中珍藏的上好的西湖龙井,请太子殿下品尝。”
凌昱显见连上微微有些惊讶:“龙井?原来相爷喜欢饮茶。可是,为何没有酒?”
王肃清却不紧不慢地道:“饮酒伤身。酒,不是个好东西。而饮茶,却可以养生,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凌昱听罢点了点头:“王大人说的是。”说罢又捻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中央。
王肃清只是但笑不语,从刚才凌昱落子的方式可以看出,他明白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太子殿下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局棋看似简单易行,实则暗藏玄机。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代表着的,是不同的两派势力。
黑白交织,两派势力;逐鹿中原,胜负难分;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这局棋,是事关天下的战局,容不得有半点疏忽。
(三)
暖阳融融,如醉人之酒;晓风和畅,如醒人之泉。
坐在石桌前的凌昱剑眉一挑,捻起一枚棋子,意味深长地笑道:“相爷,有件事,在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肃清仍旧头也不抬:“但说无妨。”
却见凌昱脸上的笑容一分一分地敛去,他沉着脸,一字字道:“当日您和父皇,调兵三万驻守东宫,可自闯入太上皇寝宫之时,却并未耗费一兵一卒就把太上皇给镇住了,竟逼得他大气不
敢出一声,就乖乖的让出了皇位。”
王肃清冷笑一声,道:“很好奇是吗?殿下一定很奇怪当日我和你父皇为何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如今的太上皇退位?皇上自从敬中八年始,就已开始谋划着一切了。现在一切已准备就绪,就差,一个有利的时机。”
凌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却暗道:哼,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一切原本就是你们早已设计好的。不过,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