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自己在一条街以外,还能听见她说的话,一字一句似乎是故意找到他的位置,蹦进耳朵里。
大晚上上去僻静的黑林里,恰巧旁边还有条湍急的溪流,不是寻死就是不正常。
而他们俩去那都不是寻死,那么就是为了不正常的目的。反正宋明幽去那就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那寡妇的说辞可信度不高。
跟她到家里,也挑不出可疑点。
宋明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背影走入光亮里,施展轻功离开。
回到房中,宋明幽点燃屋内的烛火,敲两下桌子,片刻一名黑衣蒙面人从窗户轻巧钻入屋内。
宋明幽对着那人道:“这几日你去监视一名寡妇,西坊里巷最深处,植有一棵杨树的就是。”
蒙面人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低头恭敬道:“是。”
沈娥君拉着小佩,怀里揣着一大笔钱,先是带她去洗了澡。
还是之前的客栈,小二抬走浴桶的时候,纳闷今天接了两位脏兮兮的客人,这桶水黑得浓度和上一位齐平。
小佩洗好澡,露出着真面貌,小脸白里透粉,相貌清秀,穿着她买的长大必然是个英俊小伙。
沈娥君揉揉小佩的脑袋,一想起那空荡荡的屋子,购物欲喷涌而出。
两人两手挂满东西,后面还跟了两个人抱被子。
小佩简直就是个得力干将,生活技能全点,有了她的协助,房间很快整洁如新,褥子也全部铺好,今晚可以睡个舒服觉。
夜已深,柴房收拾出来费时费力,还会弄一身灰尘。在送小佩去洗澡的时候,沈娥君就定好了一间房。
自己拿了一笔钱,花钱大手大脚一点,很正常吧,宋明幽应该不会起疑。
沈娥君轻拍两下小佩,“小佩,晚安,我先前的客栈歇脚一晚,明天我们再一起把柴房收拾出来可以吗?”
小佩亦步亦趋跟着沈娥君,眼巴巴看着她,“好的,我等你,姐姐。”
早上醒来,沈娥君浑身酸痛,推开窗,太阳高挂已近正午。
脚裂成两半,只想在床上呆到天荒地老。可一想到做完小佩充满期待的狗狗眼,罪恶感立马袭来。
收拾一下,马不停蹄赶过去。推开门,上一秒还看到一个小肉球蹲在地上,下一秒小佩跑到她跟前。
“菀娘,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好乖巧讨人喜欢的小孩,奖励自己摸摸脑袋。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给你带了早餐,一会医者会过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主要是沈娥君再说。
昨夜的黑衣人换成一身绿衣,盘踞在杨树的最高,最深处,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下方的两人。
交谈的内容没什么重点,不过是一对普通人满怀希望规划自己的小家。
夜深,热热闹闹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绿衣人施展轻功回到宋府。
“主子,那女子今日租了两名伙夫将柴房收拾成她的屋子,还将所有木柴都卖了,换了100文。”绿衣人麻木不带感情地汇报今日所见。
“柴房卖了,她们吃什么?”宋明幽坐在书桌前执笔勾画,听到这,不由疑惑。
“今日她们吃了两顿,都是索唤。”
宋明幽想,她如此挥霍,不知道钱财能支撑多久。
主子没讲话,绿衣人等了片刻,继续汇报,“她还请了一位医者上门为她的婆婆治病,属下听医者的意思,她的婆婆命不久矣,开的药不过是让她身体好受点。”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看那女子像个普通妇人吗?”
“属下眼拙,辨别不出,不过有时她与垂髫的相处不像母子,倒像是姐弟,那男孩唤年轻妇人作菀娘。” 绿衣人稍抬眼,看着宋幽明靛蓝色的裙摆。
“听上去与常人无异,明日再看一天。”
第二日晚,绿衣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汇报。
第三日晚,绿衣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汇报。
这时宋明幽才后知后觉,第一句话就问:“你是等他们掐烛后才回来的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宋幽明难得环顾自己的书桌,灯烛才下降一指,通常烛火燃尽,已是夜里子时,而现在只有亥时。
“那年轻妇人何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