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原来孽情深种,始于当日。”
安陵容瞅准了时机出来火上浇油,看起来是辩解,实则是落井下石:“两位妹妹怎可如此揣测!熹贵妃入宫病重由温太医诊治,乃是情理中事,温太医医术高明不说,与姐姐母家素日也有交情,入宫互相照应也是应当的,怎会有私通一说呢!”
“如此说来,竟是青梅竹马了!”贞嫔笑意盈盈地道:“看来祺贵人所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敬妃见势不妙,当即出来喝问道:“你们几个七嘴八舌胡言乱语,有何证据吗?”
“臣妾当然有凭证,熹贵妃入宫前温实初还曾上门提亲。”祺贵人颇有自得之色,唤过身边侍女:“把陈四家的带上来。”
很快,外头走进来一个妇人,身影有点佝偻,一进殿便跪在了殿中间,颤声说道:“奴婢给皇后请安。”
皇后有些嫌弃,皱眉道:“抬起头来说话。”
妇人怯生生抬头,她看上去并不算很老,但眉目间有饱受风霜摧残的痕迹,使她过早呈现出老态。甄嬛忽然便想了起来,唤道:“玢儿!你是玢儿!”
玢儿眼中闪过一些明媚,但是立刻又沉了下去,只能微微冲着甄嬛磕了一个头。
“她是娘家府里陈四的媳妇,当年甄府获罪,所有奴仆全部充公变卖,要不是我家买了她给她口饭吃,现在早饿死街头了。”
祺贵人坐回到了椅子上,洋洋自得,显然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玢儿,”甄嬛眼中流淌过一点哀怜:“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玢儿哪里敢动,只能颤颤巍巍地说道:“奴婢不敢。”
祺贵人十分不耐地道:“啰嗦什么!我只问你,昔日你在甄府当差,温实初是否曾向甄家大小姐,也就是你眼前的熹贵妃提亲?”
玢儿看看她,又看看甄嬛,不敢说话。
祺嫔立刻就怒喝道:“皇后面前得要大声回话,陈四没说给你规矩么?”
她这做派张狂粗野,众人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只有玢儿慌忙道:“选秀半月前,温太医曾上门提亲。不过不是当着老爷夫人面儿说的,只是私下到熹贵妃面前说的。”
端妃立刻问道:“娘娘答允了没?”
玢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可紧接着她就看到祺嫔凌厉的眼神,把后头的话吞了下去。
敬妃微笑道:“臣妾以为,如果熹贵妃与温太医有心,或许今日也就不在宫中了,可见熹贵妃心底坦荡,二人并无私情啊。”
“当日的熹贵妃看不上一个小小太医,但是若熹贵妃从前并无半点意思,温太医又怎会贸然去提亲呢?可见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的。”
甄嬛面色平静不以为然,缓缓道:“臣妾不信青梅竹马,只相信姻缘天定,百转千回亦能相聚,决非人力可改。”
这件事情看起来只是捕风捉影,可是皇后等人准备充分,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玢儿之后,还有永寿宫的斐雯,请了斐雯之后,便要请温实初来。
甄嬛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够见招拆招。
好在,斐雯也不是个中用的,三两句也就打发了。
真正重要的,是后面过来的皇上。
近来皇上心情不好,甄嬛心中清楚得很。
今年年头似乎不好,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太岁,太后身子不好,怡亲王也病倒了。
这位十三爷在皇上心里面是比亲兄弟还重要的人,这一病连带着皇上的心情都差了不少,一日三回地提溜太医到养心殿,都是问及怡亲王的病情,又得不到什么好消息,心情自然好不了。
这种后宫的事情,更是令人烦躁。
听得祺贵人的告发,皇上当即就赏了她一巴掌。
可是祺贵人言辞恳切,加上皇后吹风,皇上也不能说一力袒护。
叶澜依等着甄嬛的动作,可是槿汐显然走不开,没法出去报信,她只能把自己身边的宫女派了出去。
阿绿在叶澜依身边很是得力,脚步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永寿宫。
彼时浣碧和菊青已经回了宫里,两个人正和玉娆说话,阿绿慌张地进来说话,把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急了起来。
“要找甘露寺的人,得找莫言,”浣碧虽然震惊但是也还能保持冷静,转头和玉娆说道:“二小姐,我们务必要在宫门下钥之前赶回来。”
“好!我和小允子去,”玉娆脑子也快:“浣碧姐姐你留下免得再出事,阿绿,你是宁贵人身边的人,就到宫门口接应。”
菊青从袖子里面抽出牌子,放到玉娆手上:“二小姐拿上这个,我和浣碧回来时候的车马应该还在宫门口,乘车去快一些。”
这样大的事情,不能不和四阿哥说一声,她跟着玉娆一起出门,然后朝着书房去。
弘历这时候刚下学,正要回西二所,在半路上被菊青拦下了。
“匆匆忙忙地,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被祺贵人带人揭发私通,现在皇上已经去了,宁贵人身边的人出来传信,二小姐已经去甘露寺了。”
弘历顿时急了起来,这件事情怎么会被人所知呢?
可是着急是没有用的,弘历知道甄嬛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宁贵人身边的人出来了,就说明情况应该不是太严重,最起码还没有连累到十七叔那边。
可是现在慢慢想已经是来不及了,弘历连忙带着菊青朝景仁宫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毛团回去找毓瑚让她出宫。
宫外的人毓瑚最是熟悉,能帮上不少忙。
还没等他到景仁宫,便在路上遇见了独自一人的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