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一个书都没念几年的文盲,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一个长得普通的乡野少妇;
自己哪一点不如她。
我用论文威胁他都没用,只要他与她分手,自己就帮他作证,到最后宁愿被开除也没求自己一句;
听说他不见了,我约她出来要好好羞辱一番,但她……竟然怀孕了。
我回到贵阳,搜索出很多信息,虽然没用,但有人联系了我,让我去一家美容院;
该死!都不帮我,但……我得知道刘伟在京城……
京城,我四处打探消息,终于找到了……
他说——
死了好,死了好
看到不该看的,自残;被霸凌死,没有,绝地反杀;四处逃命,警察追寻,地下城的活鬼;好不容易苟延残喘到京城,图一笔小钱,没想被报复而死……
人们向着上天诉说,却不知踩在脚下的路,背过身去,大地并非苍穹透亮,光明的朗照只是上天的施舍,东一摄西一摄,落不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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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飞逝,洛梨没有在国文院再见到过他来上课,也没再察觉还有人跟踪她。
天边镀的金子是暗的,马路边的栀子花是清的。
“希望他还好吧。”
她自言道。
头望着前方囫囵的一轮,手插在口袋里,像位虔诚的朝暮者。
她低头打开手机屏幕一看,17:30。
突然亮起一通来电。
她特意先等那边的人开口,“喂?小梨儿!”她耳中涌进对方欢快的声音。
“嗯?”她浅浅道。
“你还有多久到家?”
“快了。怎么?”
“……我在你家门口。”
“?”洛梨拐弯,看向正前方,远远眺望,她家门口停了辆橘黄色跑车,怎么有点眼熟。
“……”
洛梨倾身探头,车窗半下,她看清驾使位上的人不经眼睛一沉,接着杜夕霖一脸无辜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睑。
“Hi——”许知行热情的冲她打招呼。
她笑笑。
“上车。上车。”杜夕霖秒变脸,嚷嚷道。
她点头上车。
跑车驶过繁华的路段,宽敞的横桥,飒飒的晚风蹿进车窗,徐徐而入。
她说话的声音混杂进磁性:“杜夕霖,不说说,解释一下吗?”
“呵呵,”前边副驾使位上的人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看着今天星期六明天放假,所以就来看看你,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没有啦?”洛梨侧着头用夸张的语气质问道,审视地看着她半张侧脸,眼神左右躲闪,飘忽不定。一周没有风声。
她眼睛顺带向左瞟过眼后视镜中的人。
杜夕霖郑重地转过头,笑嘻嘻:“我和许桓正式恋爱啦!”
她连连摇头,“感情我们家夕霖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速度够快啊。”
许知行尴尬的笑了笑。
洛梨一本正经地问道:“许少爷是京城哪家的?从事什么工作的呀?”
杜夕霖疯狂对她使眼色,见没用,立刻掏出手机,忙发消息。
她打开看。
—卑微小霖:这样问不太好。
她早猜到,疾迅打字。
许知行不怎么熟练地回复道:“我不是京城的,濠江来的,以前在……华影传媒……办公关……现在被调到缘意……对,缘意工作。”
“哦嗯嗯……”洛梨明面上应声,笑脸道。
—洛梨:有什么不好,你自己知道这些吗。你对象,见过几次,了解多少,玩三天差不多行了,之前还出那种事,连对方底子都没摸清,他看起来大概就是个纨绔子弟,感情这方面你太容易吃亏,不要恋爱脑。
发送成功。
洛梨:“缘意?好熟悉的名字。”
杜夕霖抢先:“娱乐公司。”
—卑微小霖:之前那事也不能怪他,是我让他带回去看日出的。和他在一起后我觉得他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他很真诚,我和他可以慢慢了解。
最后又来了条。
—卑微小霖:小梨儿肯定是想看我幸福的,而我肯定是想要你祝福的。
洛梨叹了声气。
—洛梨:你开心就好,事后别后悔。
风再次呛进她水灵的眼睛,成功妥协,侧头看向窗外驶入的车水马龙,两侧刘海顺其自然别到了耳根后成一个翘八字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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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天花板上的长条灯坏了一个,半亮的前厅昏昏沉沉,虎子蹭在亮堂的桌沿角翘起二郎腿乏味地看着医书。
少年发前中括,眉眼间桀骜不驯还没彻底长开的英气与他一身白大褂扯出鲜明的反差,秦谁总昏睡五天,近两日才从病床上下来活动活动了下筋骨,但也就是简单的换个地方继续躺坐着。
他搁着长椅,抬头盯看梯子上修灯泡的男人。
“好哟——”
随着男人轻声一呦呵,灯亮了。
他转眼闭过光刺,目光直线落到停在一页看就没翻篇过的虎子身上。
“你几岁跟的段老?”秦谁不轻易开口道。
“15。”
虎子从书角瞅了他眼,下意识害怕地收回视线。
“段老怎么招到你的?”秦谁想了想,依据他的认知猜测道,“人口贩卖?地下黑市?”
“……”虎子不讲话,嘴巴抿着撅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