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居然是……
但这个想法在她展开叠起的信时就消散了。
字迹不一样。
席暮楠的字她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字写得铿锵有力,是一笔很好的行书,而这秀丽的小楷一看就不是他的。
真是疯了,她怎么会想到他,他这么势利怎么可能好好的线索不要而把它给她。
黎惜把视频返回,插上U盘,点进一看,是七分半的监控。
黎惜随手点入一个视频,就看见张诡正在和一个女人攀谈。
她又点入了几个,内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视频中的女主角在不停地变换。
显而易见,这是那个给她线索的人把视频重要部分剪好导入U盘给她的,连时间都标好了。
“黎队,这是?”王瑀问。
“七分半监控视频。”
王瑀也躬下身来看着视频:“我靠,谁这么好。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不知道,不过既然他给我们了就说明他应该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就是朋友。王瑀,你去找小叶核实一下视频内容,看是否真实。”
黎惜把东西装好递给王瑀,王瑀接过后就去找叶疏桐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黎惜还在办工室里看着视频。
她盯着视频看了一夜,眼睛都没眨几下,但就是没看见张诡的身影,流氓地痞倒看见了好几对。
“黎队,我找小叶核对过了,视频无误。”王瑀走进办工室道。
“行,我们可能只有七分半这一条线索可以查下出去了。从我目前看完的这些监控中并没有发现张诡。由此可见,他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所以其他的监控应该也没。”
“既不住店又不租房,他住哪呢?桥洞?”王瑀疑惑问道。
黎惜摇头,没有回答,因为她也很疑惑。
“黎队,这是那个档案袋里的照片,是近期与张诡有所接触的女性的照片,需要派人去保护一下吗?”
“嗯,你让张鑫泽带人去吧。”
“好,黎队,但是有个女士的脸没有拍到,我们无法确认她的身份。”
“嗯?”
“你看,就是这个。”王瑀指着摆在桌上的几张照片的其中一张。
由于位置原因,监控只拍到了那女人的背面。
单从背面看,她长得很瘦,头发染着黄棕色,身上穿个小吊带,确实是一位可人儿。
黎惜想了想后道:“再看一下七分半其它的监控,看能不能拍到。”
“是。”
一整个上午,黎惜都在看视频。
期间她休息过一两次,把视频暂停,眼睛一闭,又酸又痛的,如针扎一般。
中午,王瑀提着午饭给黎惜,顺便给她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黎队,其它监控也没拍到。”王瑀放下饭道。
“行吧,那先把其他几人保护好。”
“只能这样了,对了,我们看监控时发现了个规律,张诡在周二和周六出现在七分半的频率比其他的高。”
“周二、周六?”
“没错。”
黎惜看了眼电脑上的日期,今天不正好是周六吗!
黎惜刚要说话,王瑀就开口打断她:“知道,早就让大陈和大林去守着了。”
黎惜没想到王瑀今天效率竟然这么高,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又聊了会儿,王瑀就准备离开去干别的。
王瑀前脚刚踏出去,后脚还未跟过来,黎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了他:“等会儿,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我们前天去清水,席暮楠怎么在那儿?”
“哦~原来是问席队啊!”
王瑀意味深长地笑着,那一声“哦”拖得老长。
“席队在我和小叶去之前就在那里了,我们住的民宿都是席队安排的,村长也是席队先去打好招呼的。黎队,你说,席队对我们这么好,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啊?”
黎惜“渍”了一声,朝王瑀扔了支笔过去:“你怎么大白天的说糊话?是不是水喝多了,脑子进水啦?”
黎惜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听到那句“余情未了”时,并没有真正感到恼火,甚至还有点儿……高兴。
黎惜使劲拍了拍脸,说别人脑子进水了,咋自己的脑子也进水了嘞!
王瑀见到此情形长叹一声,走了。
晚上七点半,黎惜终于把最后一个视频也看完了。
她揉了几下酸痛的眼睛,从口袋中拿出烟点燃了一根。
所有视频都看完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张诡并不在一些公共区域居住,那么这条线索也被彻彻底底地掐断了。
黎惜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社会身份已经死掉的人除了租房还能住在哪儿,难不成真像王瑀说的住桥洞?
黎惜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大陈拨了过去。
“嘟——嘟——嘟”电话拨出响几声,大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黎队。”
“怎么样,守到了吗?”
“没有,我和大林从上午一直守到现在都没看到张诡。”
黎惜走到窗旁,看着外面接接攘攘的车神情严肃地道:“看来他有所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