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把这个月的月钱足足五两银子给她,她有些吃惊,往日都是二三两,没有这么多的。
“唐婳,多出的钱是家主赏我们的,平日你去西市买卖和张三他们结交,我和家主并不会多嘴,但有一样我要叮嘱你,成了家主的人,家主自会负责,万不可......万不可与偷人衣服强结姻缘的人交心。”
唐婳这才明白荷香话里有话,她以为自己羡慕牛郎织女那样的爱情。
荷香见唐婳不说话,平日沉稳的心竟有些慌乱,语气急躁:“妹妹,你听我说......”
荷香抓住唐婳的手,眉眼俱是担忧,这副模样与后世疾言厉色唬她的家人如出一辙,她回握住她的手,有些哽咽:“放心吧,荷香姐姐,我还得看着家主在新得的城池将生意做大,那时可少不了我的好处。”
唐婳一副掉到钱眼里的模样逗得荷香捏着帕子笑,随后,荷香歉疚道:“这一品楼的地契原就是给你的,如今这一品楼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其中大半钱都拿来打点八方,家主之后给你的不过百两,不过你放心,等到家主和我将栎阳、西河的生意打点妥当,自然不会亏待你。”
唐婳忍住颤抖的双手,重重点头,这回是真掉到钱眼里了。
唐婳在一品楼本就有每月二两的贴补,再加上年底的百两足够她在这个世界勉强实现后世的愿望,成为一个低调的富婆绰绰有余。
在乞巧盛会之前,唐婳的心情跌宕起伏,自从真切地感受到她手头的银两,她便夜不能寐,勉强睡着了梦中也是一座座钱山,然而,想到遥远的未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她只觉可惜可叹。
草市中,在唐婳数次叹息之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看着面前一对对成双结对的人儿,她才惊觉,这段日子她忙得忘了阿飞,自上次的雨夜之后,她再未见过他。
唐婳有些不是滋味,接连画了几个石珊华替她描摹的织女与牛郎,等着熟人光顾,趁着无人,她折了柳树下的一朵不知名小花,学着戏文中的女子,将手中的白色花瓣一瓣瓣摘下,口中念念有词:“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
“唐姐姐,我要织女糖,要你亲手做的哦。”
娇软的声音响起,唐婳新换的喜鹊花灯旁站着一位俏丽女子,女子身穿鹅黄色襦裙,外罩金丝祥云背心,眼中天真笑意清澈可见,也正是如此,眼前快比唐婳高半个头的女子喊她“姐姐”并不突兀。
唐婳丢下手中的花,快速做了一个织女糖递给她,她身后长衫玉立的男子抛出一锭银子,唐婳摇头拒绝。
“妹妹帮我画了牛郎织女,怎好收蒙大人的钱,你们等一下,都有都有。”
唐婳笑看了石珊华身后的蒙毅与李彦君,舀起一勺糖,挥洒间又做成了两支糖,一旁的石珊华咬着糖拍手叫好。
唐婳低头将新做的糖贴上竹签,抬眼间,一抹奇异的光亮闪过,一支飞镖悬空而来,擦过她的脸颊落在身后的树干上。
脸庞生起一丝微热,一道血痕显现,唐婳瞪大双眼,望向飞镖来的方向,一道黑影闪过,而眼前的蒙毅正要追出去,却被唐婳一把抓住胳膊。
“等等,可能是陷阱。”
蒙毅看了一眼身旁吓得呆住的石珊华,命不远处藏着的暗卫去追那一道黑影。
唐婳没有声张,因此她的铺子周围并没有异常,而张三看到蒙毅后忙带着人过来,这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惊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小人这就关了草市,万事以大人和妹子的安危为重。”
唐婳其实并没有感觉,一切都来得太快,直到蒙毅的人将身后的飞镖拿去检查,她才有一丝眩晕,那飞镖和阿飞在宫中射出的有些相似,但她知道阿飞不会在此刻做这种事。
唐婳暗自镇定并不去看那飞镖,所有人都以为这飞镖是冲着蒙毅和他身旁看起来身份高贵的姑娘而来的。
考虑到乞巧盛会人多眼杂,蒙毅并未让张三关闭草市,略盘问一番便带着石珊华离开了,离开时,石珊华眼泪汪汪,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人走后,唐婳的铺子只剩下张三一行人,阿车闻讯赶来,将怀中的伤药抛给唐婳,唐婳抹了伤药,勉强打起精神做生意。张三还有事在身,留了阿车陪着唐婳自去加派人手。
另一边,蒙府的人追着那道黑影,只是周围人头攒动,那道黑影钻入人群,最后慌不择路深入小巷,眼看追兵就在眼前,身旁的木门吱呀推开一道缝,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将她拉进院中。
救她的人戴着斗笠,她妩媚一笑,脱了夜行衣面对来人,来人揭开斗笠、斗篷,两人扮作一对寻常伴侣走出小巷,略逛了片刻走向城外。
暗卫见周围只是寻常的结伴少女与儿郎,并未看见那黑影,于是又沿着小巷寻找了一番,一无所获,只得无奈回去复命。
城外,一对神仙眷侣相携走入竹林,此时月光皎皎,男子看起来高大俊朗,女子婀娜多姿,即使有人见了,也只会赞叹两人甚是相配。
然而,无人处,男子嫌恶甩开女子搭在胳膊上的手,出手如疾风,那女子的纤细脖颈便被他手中利剑划出了一道血痕,男子似是觉得不够,又将手中剑拖回,来回便加深了那道血痕。
“毒妇,你为何偏要招惹她!”
女子讥讽一笑,并不顾脖子上的伤:“奴家当然是找云罗妹妹要解药啊,找不到你,想必你今日定在云罗妹妹那。”
男子握紧拳头,催动内力,女子痛苦地跌坐在你地上,白皙的肌肤上鼓出一块肉虫一样的包,那包蠕动着游走全身,女子咬着嘴唇忍住哀嚎,一丝暗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
女子气若游丝地笑:“奴家一时不察才会被你钻了空子,折磨奴你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