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陈辰希望他赶快开车，空气里暧昧的气息就像香水味一样，好闻但不能久闻。
周延抬眼看着她，“你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没有啊没有。”今晚他陪了自己这么久，陈辰哪能不领情，“今天晚上我很高兴。”
这是实话。陈辰的眼睛很真诚。
“在高中的时候，我们也是好朋友，处得很不错对不对？”
周延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抬手将陈辰的碎发别在耳后。
“对，我们现在也是好朋友。”
周延将陈辰送回她的公寓，看着陈辰的家里亮起了灯，才驱车回公司。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味儿，原来是苏浩在周延的办公室吃烤串。
”哎哟，你怎么回来了？”苏浩很不好意思地擦擦嘴，把烤串收走。
周延把窗户打开了，打开了桌上的电脑，“不是说有问题吗？我来看看。”
“按照你说的解决了，你看看结果。”苏浩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调侃道：“你的前女友今天可是对你爱答不理，这都过了几天了，还没有把人追回来吗？”
周延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回答道：“她说我们是好朋友。”
“什么？！哥们儿，你和前女友做什么好朋友哇？”
“谈恋爱也是从朋友开始做起的。”周延正色答道。
苏浩被这话哽住，老半天才“啧啧”几声，笑话他，“老同学，我们之前在学校，多少人追你，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模样，没想到现在却这么上心啊！”
周延不理他了，埋头工作。
苏浩也不打扰，像是自言自语，一边走出门去一边说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她吊着你，把一颗真心捧了上去，可要多上几份保险。”
周延按在鼠标上的手指停了停，他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机，给陈辰拨去了电话。
好久之后才有人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困意，“嗯？”
“我确认一下你到家了没有？”
陈辰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借口，于是笑道：“到了，我早到了，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突然记起这几天你的生理期要到了，今天不应该带你去吃冰淇淋的。”
“你怎么还记得呀？”陈辰的心泛起异样的感觉，“没事，催一催也好。”
“以后来姨妈不能吃冰的。”电话那头的周延声音有些严肃，和今天会议上的一样。
陈辰默默地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周延，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你也好好休息。”
陈辰挂断了电话，怔怔地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她决定下床，搬了凳子在书架上，取下放在最上面的相册。
相册封面就颇有时代气息，皮质的壳子，贴着花花绿绿的贴纸，却被相册的主人擦得纤尘不染。
陈辰翻开，记忆扑面而来。
那时候的陈辰被父母强制安排到江城上学，美名其曰这里有比老家更好的教育资源。
可那个时候的陈辰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的父亲背叛了母亲，在江城有其他的女人。她替母亲万分不甘心，不肯随父亲去江城念书。
“反了你！”父亲怒斥她，说她没良心，摔门而去。
母亲悄悄走上来，给哭天抢地的陈辰抹去眼泪，声线温和。
“去江城读书，你不是没有朋友，许诺不是在那边吗？去那里读书后，你有更大的机会可以考上更好的大学，这是我小时候曾经梦寐以求的机会，你现在唾手可得，为什么不要？”
“我讨厌，我讨厌！”初三的陈辰恼怒地抓着自己的耳朵，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
“讨厌谁先放在一边，能得到更多才是最重要的。”陈清兰淡淡说道。
陈辰心里震动，看着已不再年轻的妈妈，她原先只以为她也被自己的父亲蒙在鼓里，难道她什么都知道吗？
为了不让母亲失望，陈辰还是到江城上了高中。她以通勤不方便的缘故，拒绝了住到父亲家里。于是陈清兰给她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了房子，为她请了钟点工。
学校里虽然有认识的人，但大部分时间，陈辰都是独来独往。高中里走读的人少，大多数都是住宿的。
陈辰每天放学后都在外面吃饭写作业，然后顺着河边散步，在人群里感受着热闹。一直晃悠到九点时，妈妈马上要打固定电话来时，她才匆匆忙忙回家，鼓起勇气踏进那个清冷的屋子。
周延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孤独飞行的鹰隼找到了同伴。陈辰需要同伴，但又不好开口。周延会悄悄翘掉晚自习，主动说有问题要请教她。
他们会去各式各样的餐厅，比赛着写试卷的时间，互相请教问题，吐糟或者夸奖老师。
周延每次都会送陈辰到楼下，然后默默等到屋里亮灯，陈辰站在窗边朝他挥手，他才笑着离开。
陈辰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依依不舍地去接妈妈的电话。
后来陈辰在书上看过这么一个说法：早恋不一定会影响学习，在心理缺乏认同的青春期，恋爱恰好起到了心理陪伴的作用，反而有利于学习。
这个说法不一定有道理，但当时周延的陪伴，确实治愈了在孤独中挣扎的陈辰，让她忘记了家庭里的污秽。
而平日冷清冷性的周延，只要他想，就能让人爱上他。
他会耐心听陈辰诉说家庭琐事，记得她吃穿上的喜好，陪她看不敢看的恐怖片，替她分析月考试卷，帮她写不想要写的作业，甚至能包容她偶尔神经质的要求，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