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寒走出房门,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右肩衣襟上石暮微留下的口脂印,眼神中凸起寒意,向一间房间走去。
回到房中,王易寒将衣服快速脱下,狠狠将其丢在地上。
小彦在屋内点满蜡烛,让房间看起来就如同白昼一般,看来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王易寒这般举动,小彦赶紧去到一旁将干净的衣服取来为王易寒更衣。
并把王易寒丢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从窗外丢了出去。
王易寒换好衣服,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放松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已全部安排妥当。”小彦行礼说道。
“很好,那边呢?”
小彦警惕的抬头看了一眼王易寒,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知道他家少主指的是谁,随后如实回复道:“计划提前,那边让您务必在石家家主到达堌都前得到石小姐全部的信任。”
小彦说完,王易寒立刻睁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随后开口说道:“你先回堌都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并告诉他们,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他们放心。”
“是。”说完,小彦便退了出去。
王易寒坐的榻正好面对着窗户,他一抬头便瞧见一片漆黑的天空,纵然屋子里火光十足,可是也不能将这片黑暗的天空点亮一丝一毫。
因为蜡烛的火光还是太过渺小,渺小到让天空看不见它的存在。
王易寒看着身边无数根蜡烛苦笑着,脑中回忆起五岁那年。
那时他的父亲还在世,他的父亲母亲经常陪着他玩,他们在院子中捉迷藏,在院子中荡秋千,在院子中斗蛐蛐。
本是美好的岁月却被石勋无情的打破。
他躲在父亲书房的柜子里,透过柜门的细缝看见石勋和他的父亲起了争执,随后石勋拿出匕首将他的父亲杀害。
那时的石家背靠当朝宰辅,没有人能够轻易与石家抗衡,即便是与之并列的商中贵族王家,也是如此。
他的母亲楼氏,在他父亲死后便患上了失心疯,两年后遇到神医沈风这才把病治好。
楼氏病好之后,一心扑在王家家族生意上,再也没有过多关心过王易寒。
所以王易寒从小就立誓一定要让石勋血债血偿,生不如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翌日清晨,石暮微从一阵头痛中醒来。
“啊,头好痛。”她用手轻敲击着头部一侧,表情有些痛苦。
这时小迷糊端着面盆嘟囔着嘴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走近时还不忘轻瞟一眼石暮微,随后将面盆用力往架子上“嘭”的一声。
石暮微被吓了一跳,从床上探出半边头弱弱的看着小迷糊。
心想定是因为昨天偷喝了酒惹小迷糊不高兴,仔细想来昨天离开那个地方之后的事情自己全然不记得了。
小迷糊把自己扛回来定是不易,所以才会这般生气吧。
于是忍住头疼,下床蹑手蹑脚走到小迷糊身边,正要开口就被小迷糊递来的手帕堵了回去。
“小姐先洗脸吧。”小迷糊递过手帕,也不看石暮微。
石暮微接过手帕,小迷糊转身走到桌前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递给石暮微。
石暮微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抬头便看到小迷糊眉头紧锁,眼睛微微眯起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了?”石暮微有些心虚的问道。
小迷糊摇了摇头质问道:“小姐,昨天的事您还记得吧。”
“什么事?”
“忘了?”
石暮微努力的想了想:“就,喝多了,你背我回来的,是吧?”
“果然是都忘了。”小迷糊无奈的摇了瑶头。
石暮微看着小迷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昨天我究竟做了何事?”
小迷糊看着石暮微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石暮微听到自己昨日做的种种,脑中尽力将这些片段拾起来。
想起来后,石暮微惊恐的捂住嘴巴导致手中的碗径直从手里跌落到地上摔碎了。
就相似石暮微的脸面被撕碎一般,无法复原。
“你怎么不拦着我呀?”石暮微双手搭在小迷糊的肩上撒娇般摇了摇她。
小迷糊叹了口气:“我根本拦不住啊,小姐,你可真是太勇猛了。”
听到勇猛两个字,石暮微生无可恋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将被子盖住自己说道:“把我埋了吧。”又带着哭腔说:“太丢人了。”
于是在床上翻滚着,不小心压到了昨日拿回来的酒杯。
“啊,这是什么呀?”石暮微在被子里摸索着。
拿到酒杯,石暮微噌的坐起来,将酒杯里外看了看,气愤说道:“都怪这破杯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丢人。”
说着举起杯子想要狠狠向地上砸去。
犹豫片刻将杯子拿在手中思考着,王易寒作为王家少主拿的杯子既不是价值连城也不是引人注目的瓷器,而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制杯子。
看样子就像是现做的一样,石暮微听说大家都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杯底,于是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王易寒的名字。
这让石暮微心中不免对王易寒产生好奇。
一旁的小迷糊实在憋不住,坐到床边对石暮微说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老爷说的话呀,他可是王家少主,我们不能再跟他往来了。”
“行了,我知道,我昨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