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每一步跑出去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蔓延而下,眼前变得迷蒙,恍惚看不清路。
班主任和同学也都看出了异样。
“沈暮晨这是怎么了?”
“她感冒了,早上就有点发烧,我和她说要不放弃别跑了,她还说既然报了名就得坚持到底。”于潇潇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老师,我去终点那里接她。”
“好,你们多去几个人。”
于潇潇和另外两个女生三两步跳下看台,向着终点线的方向跑去。才跑出去几十米远,于潇潇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
她看到许遥正从体育场中间的草坪穿过去,跑向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沈暮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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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自己会五体投地摔倒在跑道上的前半秒,沈暮晨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随即,听到许遥喊她:“依依?”然后,声音顿了下,又喊,“沈暮晨,你没事吧?”
和她很久很久没有叫许遥“阳阳哥哥”一样,许遥也有很久很久没有叫过她小名了。他经常在逗她,叫她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姓的“沈暮晨”。
她有点懵,明显愣了下,才笑:“我?我没事啊。”
沈暮晨每次只要一生病,反应能力就会变得很迟钝,人看起来呆萌呆萌的。许遥立刻意识到什么,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果然比正常体温高很多。
“发着烧还来跑800,沈暮晨你可真是越来越行了。”许遥半拖着她往跑道外的看台方向走了两步。
“我还没跑完……”
许遥:……
他突然有种想把人打晕的冲动。
于潇潇她们也追上来:“暮晨,我们陪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许遥拽着她一只胳膊,拍了下,朝前半蹲下.身,“上来,我带你去。”
于潇潇赶紧搭了把手,将沈暮晨托上许遥的背:“那我帮她给老师请假。”
许遥点了下头,托着她的腿弯站起来。
心里焦急,许遥的步子很快,几乎是跑着。但沈暮晨却被颠得难受,头更晕了。
“许遥你慢点,我快吐了。”
许遥明显僵了下,脚步放缓,语气依旧很凶:“你要是敢吐我身上,回去打哭你。”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生病了你还对我这么凶。”她一边吐槽,一边皱皱鼻子,有点嫌弃地啧了声。
“沈暮晨!”许遥听见了,“老子刚跑完三千米。”
出汗很正常!
“……我要去告诉许叔叔,你要当我老子。”
“……”
许遥都快被气笑了:“小屁孩儿,就知道告状。”
“许遥,你能不能别晃我。”她还是觉得晕,语气软绵绵地,像是在撒娇,“我难受。”
“我没……”他刚想说自己没晃,话到一半,意识到应该是她头晕,剩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托着她轻轻掂了下。
轻声:“乖,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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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校医先给沈暮晨量了体温,又抽了根压舌板,检查了她的喉咙,轻描淡写地:“喉咙有点红,应该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给你打个针吧?”
沈暮晨最怕打针,小声挣扎:“不用了医生,你给我开个退烧药,然后我吃点清开灵就好了。”
“你这炎症挺厉害的,光吃药可能压不下去。”
“就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用不着上抗生素。”沈暮晨为自己解释,注意到许遥飘过来的不甚赞同的目光,又看着他,多补充了一句,“真的,我妈说的。”
校医没辙,低头唰唰写药单:“你妈妈是医生?”
许遥看着她倏然顿住的表情,觉得好笑:“也算吧,法医。”
校医手上的笔差点掉下来,一脸震惊。
沈暮晨一本正经:“本质是一样的。”
校医的嘴角抽了抽,还是只给她开了退烧药和假条,并且嘱咐:“多喝热水,注意观察。如果发烧的情况没有缓解或者出现反复,还是要去医院看看。还有啊,你说你头晕又没吃饭,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以后生病的时候就不要参加高强度的体育运动了,也很也很危险的。”
说着,从药品柜里拿了一袋口服葡萄糖:“先把这个喝了。饭要记得吃,小姑娘家家的,别学什么节食减肥,高中学习那么忙,身体跟不上怎么行。”
许遥接过来:“谢谢医生,我会让她注意的。”
他应得很自然,仿佛是理应如此。沈暮晨却感觉他的话语里似乎藏着不易被人发现的熟稔亲切,让她有点脸热。
“你这哥哥倒是挺尽责的。”
沈暮晨有点心虚,默默喝着那袋葡萄糖水。许遥刚才背着她进门时,说的就是“我妹妹不舒服,您帮她看看”。如果让校医知道他们压根不是兄妹,会不会怀疑他们在早恋。
可是……
她抬头又看了看许遥,他正在仔细研究那张药品单,眉头微蹙,好像是要把那仅有的两行字看出花来了,严肃正经的模样。
真的挺像操碎了心的亲哥。
“走吧。”许遥终于把那两行字看完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还晕吗,要不要我背你走?”
“去,去哪?”
校医已经出去了,小小的医务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遥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哥哥带你去食堂,开小灶。”
哥哥那两个字好像格外烫耳,烧得沈暮晨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热度又升起来了。
见她好像愣着不动,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