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陆冬至正托着个小脸蛋打哈欠,没在看她求知若渴的揶揄眼神,要不然肯定会皱成个包子小声反驳,“才不是,什么咬唇妆你瞎说…”
她之所以咬在大魔头的脸上可是跟霜降想的那些羞羞的事情完全没关系。
只不过是反整蛊他捉弄自己的以身试剑罢了。
烤串吃的就是个氛围,陆冬至边烤边撸,偶尔尝到焦焦多汁的还递给萧逐恨撸一口,总之是忙的不亦乐乎,可大晚上的她也不敢吃很多,甜咸赤酱满足了口腹之欲,睡醒了明天早上起来嘴里准会冒出个溃疡。
一番争斗下她在烤花椰菜和鲜烤小番茄中选择了小番茄,怕烫到舌头的咬破个小口,吃完这今晚的最后一串用来收尾。
“我去拿给大殿的护卫们。”食材富富有余,她每样都拿了些,抓的两手满满,裙边沾上了草屑都不带掸的。
霜降看着跑开的陆冬至心下一凉,嚼着东西就被呛到,不!别走啊傻冬至,别留我和沧浪独自面对疾风。
沧浪表情也凝重起来等待着惩戒。
不过好在都没让他们僵直一分钟,萧逐恨就拿起陆冬至方才相面般斟酌了许久又放下的那串花椰菜,放在火上过了下,跟着起身。
“近来棕熊林大雪,铸剑阁所需的那批底材有所耽搁,你二人前去接应,送达后不必回谷,留在那里自有安排。”
听到棕熊林霜降和沧浪心里同时一咯噔,对上睥睨天下的自家龙首和他手里不搭的花椰菜,再虚力也打起精神道:“是!”
他二人皆知龙首口中的棕熊林并非江湖人行走的棕熊林,而是真正的棕熊林,虽然听上去有些绕口,实则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这棕熊林乃是武林的一大奇地,终年飘雪不见晴日,一脚下去积雪不到小腿也是没过鞋履,习武之人走在上面好比踏水而行,需要极好的轻功方能行走自如,更不要说的是这棕熊林不是说说,是真的有熊。
天寒干燥偌大的棕熊眠睡在树洞站起来可比少年,虽是少有出没但若是碰到也得周旋一番,不会武的人不去,会武的人避之,久了这棕熊林便真的只有棕熊,倒是这林边的地方风雪小奇珍异宝多,客商们多喜在此扎根,也就成了江湖人所称的棕熊林了。
至于这铸剑阁便是他们琼宫的众多商铺之一,就坐落在棕熊林和啸风的交界处,啸风一门所练的剑法越是精深对所持佩剑越是苛刻,要想锻造出极致的剑刃需用上好的厚淬玄铁作为底材,而这玄铁只有出入真正棕熊林的他们才有。
料是那啸风门主廖尘龟再心机狡诈也定想不到这铸剑阁就是他名门所仇视的血海琼宫所属,棕熊林分宫的银两也多来源于他啸风子弟,算得上是一大助力了。
想到这沧浪心里才痛快些许,对此次棕熊林之行有所期待,毕竟他只是怕冷,不像霜降得多踩上几个雪坑练练轻功。
大殿上陆冬至将烤串分给各护卫,谨记大魔头所说也不多加打扰就小跑下石阶,萧逐恨就等在通向断崖的那台阶下,见人来了沉声道:“冬至。”
因为总是待在一起陆冬至很少听见大魔头叫她的名字,不自主的就放慢了脚步,用比他更轻的声音哼道:“嗯?”
“回去了。”月光下萧逐恨的灰眸很浅,仰头望着陆冬至,说完也不动身,拿着串花椰菜等她。
陆冬至又赶忙蹦哒了几下跑到他身边站定,入夜的风有点冷她揉了下鼻子问道:“回无情殿么?”
萧逐恨默然,将烤串送到她的嘴边,“有些凉了。”
听着他的话,陆冬至一时也不知是在说花椰菜,还是回无情殿,手先接过了竹签,闻着那香味,想起之前的地瓜藕片卷心菜,眸子都亮了,心里滚着个的掀起了浪花,想再吃一串。
她眼里是对美食的渴望,手却控制的把竹签推远,像极了只想啃胡萝卜又怕硌到牙的小乳猪,萧逐恨见了就想起她总挂在嘴边的那个词“减肥”。
澄澈的灰眸暗了几分道:“饱了?”
不知怎么的,只是听他说了这两个字甚至还很柔和,可陆冬至就是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花椰菜都跟着她颤,就好像自己这一秒敢说“饱了”,下一秒大魔头就要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什么才是饱了。
想什么那!
不过是刮了阵冷风…
被自己惊到,陆冬至使劲的晃动小脑袋瓜,愣是将竹签塞回了萧逐恨手心,闭口不提饱了的话题,硬气道:“我不吃了,会上火的。”
她说着,摆出感受到来自大魔头压制时的惯有动作“挺直小身子板”,殊不知自己那句“会上火的”正好砸实了萧逐恨的猜想。
让他想起了被打下断崖,重伤经脉时补汤喝多了,小脸提溜圆的泛着桃粉,就偏好坐在窗边望着枝头上同她一样惹人怜的花骨朵叹气,嘴里嘟囔着要瘦成一根海草,就是他拿勺子喂她也抗拒的说着会上火,虽然事实是真的上火还留了鼻血,但他依了她几天,反倒是让她光明正大的减起了肥,脸蛋瘦了一圈不说,就是在泉水里沐浴都险些晕倒的路东至。
思及萧逐恨也不急着让陆冬至吃,“哦”了声指骨摩挲竹签,递到嘴边轻呵了下,慢到极致的撸下了顶端沾满酱汁的花椰菜,细嚼后喉结滚动。
随着他的轻呵香气再次萦绕鼻尖,蔬菜的脆口声传来,香料调皮的蹭在了殷红的唇瓣上,舌尖舔了下,就是陆冬至看着,都跟着小吞口水,紧接着就听大魔头一本正经道:“晚些我沏盏去火的苦丁喝了便是。”
说着将花椰菜举至她的唇边。
“去火的茶…你说真的,真的不会上火?”
陆冬至蠢蠢欲动,得到她信赖的大魔头再三颔首后,心满意足的吃掉了竹签剩下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