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戚艺婉站起朝她走去,一脸和善地对她说道。
待张青匆忙带着郎中回来之时,戚艺婉她们已将受伤的姑娘放置床上。
郎中立即放下药箱,上前查看病人的伤势。
而戚嘉禾却心思缜密,考虑到受伤的姑娘,怯生生地对着张青说道。
“你……你同我一道在外面等吧。”
饶是再粗疏,张青也听见了眼前,这瘦弱的小姐那如细蚊一般的声音,自然也明白她是何意。
他直接径直朝外走去,摇头暗叹。
“自己这忙里忙外,跑来跑去,都没一杯水喝,真是命苦。”
等两人走出房中,瞬间空旷了许多。
郎中的声音也在房内清楚地回荡。
“这位姑娘受的伤可不少啊,这五脏六腑皆是有受损,好在心脉是保住了,还有的救。”
戚艺婉听此,对躺在床的病患更为好奇了。
在这偏僻之地,竟能受如此之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看来是她要找的人了。
那郎中站起走到自己的药箱旁,拿出纸笔,坐到木椅上,开始记录所需要的药方。
本站在床边的戚艺婉也凑上前瞥了一眼,惊觉不愧是书法时代,便是眼前的老郎中笔法也非同一般,也自成一派。
不但干练简洁,瞧着也十分有劲。
想来,在此地出名的书法之作定不容易。
郎中写完药方后,便站起递到了戚艺婉面前,细心嘱托道。
“此药一日两次服用,还有些外伤之药也需按时涂抹,不若留疤,不值当。”
“老夫虽不知姑娘与病人何关系,但我想,同为女子,姑娘应当也能理解。”
戚艺婉点头示意,“是,多谢郎中,这药不若我叫张青同您一道去抓吧。”
那郎中显然也对这提议表示赞同,抬脚走到房门,推开就是朗声冲张青喊。
“阿青,你同我一起去抓药吧,我这腿脚不方便,到底需要你。”
先前蹲坐着的张青,一个激灵站起,摇头叹息。
“好吧,张叔,我背您去。”
说完,两人便相互搀扶地离去。
戚嘉禾本还依靠着木柱,见自己姐姐站在门口,迅速一个横跳来到她身边,询问。
“阿姐,这是将他们特意支开?”
戚艺婉并未直接回答,则是拉着妹妹进了房中,转身缓缓将门紧闭。
二人才一道坐下,倒了一杯水送入口中后,戚艺婉才轻声回答。
“小妹可还记得,我先前说的书局之事,我想着,为了掩人耳目找人在此处假扮我,现下,人选我已经找到了。”
语毕,她撇头将视线落到了床上之人。
她想着,若是这人不愿答应,她便以银两诱之,若实在无法成功,她以性命相威胁。
她相信,俗人便有俗欲。
总会成功。
这一刻,戚嘉禾是真切感受到阿姐与往常不同了。每一步都思虑妥当,倒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但她又想到,是侯府现如今的情景导致长姐为母,为侯府为他们,她就不禁握紧藏在袖下的玉手。
戚嘉禾抬起了茶杯,端详片刻后,才一饮而尽。
“我只想阿姐平安,这些事风险到底很大,我实在怕阿姐你会惹火上身。”
戚嘉禾担忧地说道。
戚艺婉回眸望着小妹,戚嘉禾的双眼澄澈尽是忧思之色,她伸出手,揉搓了一把小妹的脑袋。
“小妹不用担心,阿姐既已决定,便会做好万全之策,不过,还是多谢小妹关心了。”
虽才穿来没多久,但戚艺婉已从心里接受了这个身份,并真心实意地待他们为弟弟妹妹。
得到自家姐姐安慰的戚嘉禾并未松气,则是暗自规划,不能再只有阿姐独自承担了。
不料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声响,两人皆迅速回头望去,就见昏迷女子已然属性,侧手半撑起自己的身子。
她警惕地注视着他们,眼神也在张望现下这陌生的环境。
戚艺婉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感慨,眼前此人的意志与能力深厚,那般重伤情况下还能如此早地清醒。
“姑娘醒了,此处是我盘租的一处地方,我见姑娘重伤便唤了郎中医治,现下郎中去抓药了,不过多时,便会回来。”
戚艺婉将自己的语气放缓,声线放柔,又因着自己的脸,终是让人放松了下来。
就见床上姑娘撑着身子,艰难地抬起双手作揖,咬牙答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谢文昔,姑娘之恩文昔定会竭力回报,只是眼下还有些要紧之事,我怕连累姑娘,我会尽早离去。”
谢文昔说着真诚,而戚艺婉联想到她的伤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但她可不想自己的人选一走了之。
随即又开口道:“谢姑娘如今受重伤,不便行走,还是留在此处养伤吧,这救命之恩,我确实有一件需要姑娘帮忙。”
“我见姑娘执剑,受重伤又能如此之快清醒,想来必是不俗之人,我也不瞒姑娘,我救你本就有利所图。”
站在一旁的戚嘉禾则呆愣,没成想,姐姐竟然如此直白,她颇有些担忧地怕被拒绝。
结果是,谢文昔当即一口答应。
留余下两人互相瞪眼,戚艺婉以为还需要些威逼利诱才能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却遇到了个直爽的人。
“谢姑娘答应如此之快,不怕我是让姑娘去杀人放火?”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捂着自己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