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实了吗?”
“你!”赵父被赵诗文黑白颠倒的话气得肺疼,手指着她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我王家世代家风纯良,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来!”他抄起壁橱上放着的红木镶铜镇纸就要往赵诗文身上打。
赵母见赵父真要打女儿,哪能让他打到,连忙扑倒他身上阻拦道:“孩子他爸,你冷静点!骂什么都好,干嘛要真动手打孩子呢!文文是你的亲骨肉啊——”
殊不知她对女儿的维护,对于赵父来说就是火上浇油,正在气头上的赵父被她的话一激,转头对着赵母怒气冲冲地责备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知道你养出来的宝贝女儿在学校里干什么了吗?搞小团体欺负同学!把同学关到厕所里,害的人家楼塌时逃不出来,命丧当场!人家父母把女儿送来读书,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人,回来时就成了一盒骨灰!人家不得来学校里闹?用你的脑子想想,事情闹大了对我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赵母一听这话,心知赵父是下了决心把女儿送出国,全身似是抽骨般瘫软到地上,呢喃道:“当初就不该送文文去一中的……”
赵父见妻子失神的模样,在怒火中冷静下来,捏了捏鼻梁,好言相劝道:“去国外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们一个个以为出国是去坐牢啊?现在有能力的家庭都巴不得把自己的孩子去国外镀一层金,回国后往哪去都吃香。”他对着心里还不服气的赵诗文说道:“隔壁蔡家不就把自己儿子送到美国读书,人家在美国生活习惯了还不愿意回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挤到国外,现在让你去你还嫌弃?”
大棒加蜜枣,把赵诗文和赵母说得心服口服。
“好了,出国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娘俩也别唉声叹气了,择日出发吧。”赵父拍板道。
三个月后,大洋彼岸。
“喂,妈,这个月生活费不够了——”
“还不够吗?我记得一星期前才跟你汇款了啊。”电话另一头的赵母惊诧道。
“妈——”赵诗文撒娇着说:“是真的不够用了,你知道的,国外的消费就是跟国内的不一样啊。”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心虚,但思女心切的赵母并没有注意到。
“行行行,那我再给你的卡里打钱进去,”赵母心软,连声答应道,“最近过得还行吗,有什么不适应的……”还没问完,话筒里就传来一阵忙音,赵母叹了口气把电话放下,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国外能改过自新,别再闯什么祸了,她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刺激。
得到赵母的回复后,赵诗文立马把电话摁掉,不想多花一秒钟听母亲的唠叨。她躺进铺满了天鹅绒的大床上,对着水晶吊灯出神地看着手里那根细长的棒子,上面赫然标着两条杠。
唉,怎么就中了呢?
赵诗文自认倒霉。来美国不久后,她被蔡博超拉去参加华人留学生组的各种派对,蔡博超就是住在她家隔壁的那位邻居哥哥。
她不得不承认,国外的生活确实比国内更加滋润,在国内不能放开做的事情在国外反倒变得司空见惯,没有考试的压力,虽然她也不用操心升学,也没有父亲严厉强势的管束,没有母亲喋喋不休的絮叨,难怪蔡博超乐不思蜀。短短一个月,她就把国内的一切全都抛之脑后,只有每个月要生活费时,才动动手指给家里打一通跨洋电话。
只可惜父亲为了让自己安分守己地在国外读书,严格限制每个月的生活费,幸好还有母亲隔三差五偷偷取点钱汇款给她。她向来花钱如流水,到国外后更是变本加厉地购买各种名牌手袋和鞋子,频繁光顾高消费会所,差点把信用卡刷爆。念书?那么无聊的事情她才不干,花点钱找了个穷留学生帮她写作业代上课,自己也算是乐善好施,不然这个穷留学生还得每天晚上在中餐馆刷盘子。如果父亲要查岗,也有蔡博超帮她打掩护。
蔡博超是前两年来国外的,在当地华人圈混得风生水起,结识了不同行业的华人精英。赵家和蔡家有些生意往来,是蔡家的大客户,故蔡博超对初来乍到的赵诗文格外照顾。
上一个月,蔡博超邀请她去参加一场派对,他神秘兮兮地说这场派对与之前带她去的有所不同,是真正的成人派对,里面还有些新奇玩意儿。这个派对只有关系好的内部人员才能参加,看在蔡赵两家的关系上,他才带赵诗文去见见世面。
赵诗文一听来了兴趣,欣然答应。前些阵子参加的派对大同小异,不是夜店就是酒吧,在扑朔迷离的霓虹灯下,大口灌下昂贵的酒精,汗水浸湿舞池,全身热到融化,直至清晨破晓,才迷迷瞪瞪地回到小别墅中一觉睡到不省人事。留学生圈子就那么大,英语她也只会说yes和no,去了几次派对后就意兴阑珊。曹博超所谓的新奇玩意儿,她倒是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