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弟子们崇拜和吃惊的目光,刘兴十分受用。
每次讲道,下面的听众都会特别认真。
作为修真界的一分子,其实大部分人都很好奇。
道,究竟是什么?
可是这总是未解之谜,每一位修士大能都会有自己的理解。
但可以说,直到如今,依然没有一种见解,能够将所有人的意见统一起来。
性格、经历的不同,这使大家都有了自己对于道的理解。
刘兴在这些年的修炼下,他对于道的体悟,在昆仑宗得到过很多人的认可。
这也让他十分有自信来进行教学。
而事实证明,他的教学也十分成功。
在坐的不少弟子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就像是未来有了明灯一般。
虽然,也有极个别的弟子悟性似乎比较差。
还没有完全听懂,尤其是那个身着玄色衣服的弟子,他的神情可以说是古井无波。
这让刘兴莫名缺少了些成就感。
不过没关系,刘兴能够理解。
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对于道的感触也不一样,想来这位弟子必然是资质太差。
身为老师的他,自然要好好担负起这个责任,深入地教学一番。
“想要凝聚自己的道,那么便需要找到自己最适合的道,在昆仑宗,有人修剑道,有人修丹道,有人修器道。”
“在领域中不断变强,让自己成为领域中最强的存在,大道万千,极致便是道。若是能够在悟道的时候成功引气入体,那么对于大道的理解会更加深刻。”
刘兴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眼神关注着下面弟子的反应。
弟子们都非常认真,时不时地点头回应,或是露出沉思的神情,或是崇拜地看向他。
刘兴暗自点了点头,心情愉悦。
身为元婴期的刘兴,修为已经是十分高了。
如果在外面,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状态。
但是,谁叫他在昆仑宗呢?
昆仑宗内的天才多如牛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这样的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也就是来到这天夏峰,为新生讲道的时候,才能有那么多双眼睛,崇拜地看向他。
但是,刘兴的眼神忽然又瞟到了之前那位弟子身上。
那弟子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领悟的迹象。
为什么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完全没有被他的讲课所打动?
这是什么情况?
刘兴每年都来昆仑宗讲道,今年还是第一次碰到那么淡定的新生。
莫非是因为太过激动所以思维停滞?还是因为太过顽劣,连自己的课都没有好好听?
不然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刘兴完全不理解这个学生的想法。
他忍不住问道。
“这位第二排最左边的弟子,你有何看法?”
谢弈清意识到刘长老正在喊自己,下意识地回答了句。
“非也。”
谢弈清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着沉静的课堂之中,却好像是丢进了一个石子一般。
这两字在学堂上是那样刺耳,以至于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都没有想到,在通识学堂的第一堂课上,竟然有人敢质疑长老?
刘长老可是曾经引起过天地共鸣的人,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如今在元婴期已有几百余年。
这样的绝对权威,他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竟然敢质疑?
这人什么来头?
“这位弟子,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所以说,这位弟子并不是他之前猜想的情形,不是没听懂也不是走神。
而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状况,出人意料的第三选择。
这弟子根本就是不赞同自己的道。
可是区区一个还没迈入修炼的小儿,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道?
这样的他竟然来质疑自己,实在是荒唐!
刘兴心中疑惑,等待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解释。
谢弈清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有些轻微的懊恼。
之前在世俗王朝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来到修真界,自己应该要更加委婉一些。
刘长老毕竟是前辈,虽然实力不如师父,但是还是得保持最起码的尊敬。
“刘长老,对于道的理解,我有其他的想法。”
“我认为,道的存在不应该局限于某一个领域,在技艺上获得的极致并不意味着能够领悟到大道。”
“修行不易,但私以为,领悟大道,并不难。”
话音落下,满堂俱静。
没人想到,谢弈清会说出这番话来。
吴忧僵硬地把头一点点转向谢弈清,他知道谢兄是位心高气傲的。
行事风格一向自信。
可是今天,是不是有些自信过了头啊?
连长老的话都敢质疑,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道啊!
还领悟大道并不难,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啊!
刘兴,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弟子竟然这么狂妄,居然敢说领悟大道不难?
那这么多年下来,岂不是人人都能领悟大道?
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引起天地共鸣?
他这个元婴期修士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