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府。”白衣少笑道,“否则舅舅要是知道你半路溜走,绝对免不了一顿鞭子。” “得意什么,我爹要是知道了,姑姑也就知道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青衣少轻哼一声,“再说了,这次来护国寺是姑姑意,主要是压一压你身上杀气,我一个顺带来礼佛人,哪里配和三殿下您相提并论。” 说到最后,竟是带了些许揶揄之意。 “喂,还是不是兄弟了?说这些就伤情了。” “我俩有什么情?” 这两人,一人能称呼萧国公为“舅舅”,一人能称呼萧皇后为“姑姑”,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白衣少名叫李璟,是皇帝第三子,也是其与萧皇后所生嫡子;青衣少则是大将军萧国公嫡子,世子萧淮之,这两人都是一等一天之骄子。 萧皇后是萧国公妹妹,因此李璟虽为皇子,萧淮之也称呼他一声表哥,二人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习武,情谊深厚,平日交谈时也并不注重尊卑之分。 萧家先祖曾在昱朝开国皇帝打天下时立下过汗马功劳,被封为萧国公,此后萧家子孙代代习武,常守卫边境,征战四,甚至过不少大将军。 或许是身上同样流着萧家血脉缘故,三皇子李璟和世子萧淮之在领兵打仗上都极具天赋。 前不久萧国公领兵征讨北边蛮夷,两人随其征,萧国公走大道,李璟和萧淮之分别带了一路将士绕后对敌人形成包围之势,打了对一个措手不及,最终敌主力溃败,剩下士兵要么慌忙逃窜,要么立刻投降,全都没了反抗之力。 首战告捷,初次征便以极低战损取得了极战果,打了这么漂亮胜仗,两位少郎不免都有些春风得意。 但这份得意没能持续太久。 萧皇后信佛,还是非常虔诚那种,知道儿子随兄长大胜而归,萧皇后虽然欣喜,但也隐有忧虑。在听说儿子战绩后这份忧虑就更重了,只觉得儿子杀戮太过煞气太重,恐有损寿数。 恰逢护国寺开坛讲法,待李璟回玉都后萧皇后便让其前往护国寺礼佛,最好能压压身上煞气,顺便皇后还让侄儿萧淮之也一起去,毕竟他此次斩获人头也不在少数。 李璟和萧淮之都是少郎,但凡少,就少有信服鬼神,更不要说他们这样心气傲天潢贵胄了。 这次僧开坛讲法,没个一天一夜是不结束,佛经耳边过,木鱼越敲越困,二人只觉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最终还是没能撑到讲经结束,就换了个装束溜走了。 寻香山巍峨壮丽,翠微千里,此时正值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之际,更是美不胜收。 有此美景在前,人挤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二人一路说笑,跟着人群慢慢移动,倒也不急着立时便要下山了。 李璟笑道:“你不知道,上次考核你没来,又是谢词安拿了第一,你是没看到……” 话还没说完,一个柔软身躯突然撞进了他怀里。 李璟微微一怔,条件反射般伸手扶住了对肩膀,阻止了对跌倒趋势。 一丝香气扑进了他鼻尖。 不是浓郁俗气脂粉味,也不是厚重熏人香囊味。 这缕香气极其柔软清新,仿佛花朵初绽时带清香,还带着晨露晶莹清透。 香气主人似乎是个女子,她身量刚到李璟萧淮之胸口,戴着长长白色帷幔,看不清容和身型。 确认对站稳后,李璟便立刻松开了手。 世家小姐随意撞进皇子怀里都算得上冒犯,稍有不慎便落得个刻意引诱罪名,但李璟并没有计较,只是笑了一声:“姑娘,走路要看人啊。” “是……多谢公子。” 粉衣女子声音透过帷幔传,朦朦胧胧不太真切,却让二人再次怔了一下。 无他,只因这个声音实在太过悦耳动人。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一个侍女装扮姑娘便挤过重重人群来到了粉衣女子身边,扶着她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多亏了这位公子,我没事……” 粉衫女子轻声应了一声,便错身离开了。 擦肩而过。 “礼佛下山也有姑娘投怀送抱,三殿下艳福不浅。” 萧淮之道。 李璟瞥了他一眼:“是啊,嫉妒吗?” “你猜。” “不猜。”李璟道,“这算什么艳福,人家摆明了只是不小心被人群挤进我怀里了。” “你还是长点心吧,不然什么时候被女人骗了都不知道。”萧淮之淡淡道,“女子柔弱,但论起心机手段,恐怕并不比男人弱多少。王家上次教训你忘了?” “那哪儿能一样?”李璟哼笑,“王家是王家,王宴时那个傻子能和我比吗?哪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 话音未落,李璟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 李璟摸了摸空荡荡腰间,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玉佩不了。” 萧淮之皱眉:“是陛下送你那块白龙玉佩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