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生活道观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来吃了不苦吧?” 四皇问道。 一路上他一直没话找话,就算有车帘阻隔见不到人,也不妨碍他同这位刚认识的五妹妹“谈”。 马车内传来女温柔的嗓音:“谢谢四哥哥关,父皇常常派人来过问,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我虽身处道观,但并不觉难捱。” 女的清甜软语一入耳,四皇就顿感身都酥了半边,那句“四哥哥”更是让他另外半边身也一同酥了,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五妹妹长年身处道观,平日里都做什么来打发时间?” 二皇李珩听着他的交谈声,下有些说不出的厌烦。 这才初次见面,哪有那么多说的? 即使是亲兄妹,兄长询问妹妹闺中日常,也实有些出格了。 但,软驾中的女或许是长年不皇宫的缘故,并没有感受到这句话的冒犯之处。 她有些温柔烂漫道:“读书、写字、作画、和如诗如画她闲聊……有时也会去山野间看看花花草草。” “没到五妹妹如此好学,平日里都读了些什么书?” “除去四书五经……余大多是些话本故事。” 韶宁公主有些羞赧。 “只看话本故事不行啊。”四皇道,“五妹妹,太学你知道?所有皇公主和世弟都会中学习,个个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你此次回宫,父皇也必定会让你进入太学学习。若是五妹妹只会些话本故事,到了考核之日,恐怕难以让人满意。” “啊?”听他这样说,单纯烂漫的韶宁公主有些忐忑,“那……那我该怎么办呢?” “别急,这不是还有你四哥哥我吗?”四皇语气轻浮,“不过是寻常考核罢了,对我来说轻轻松松小菜一碟,五妹妹你有不懂的问题,尽管来问我。” 马车里传来女的轻笑:“四哥哥,你人真好。” 被她这样轻飘飘夸了一句,四皇整颗都酥了,原本被父皇派来接人的不满也散了个干干净净。 李钰风流,虽还未娶正妃,府内的娇妾美婢却不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中有几个特别得他欢的美人,他自认是生平仅见的绝色,但这些美人和今日见到的这个五妹妹一比,就好似萤火皓月,天渊之别。 什么“生平仅见的绝色”?全都是些庸脂俗粉! 到她道观的那一笑,李钰顿感痒痒,自吹自擂的话不钱一样往外送。 夏桃坐车驾内面无表听他吹虚,只觉得无比腻味。 四皇李钰和李璟一不对付,总是逮着机会就找茬。 世李钰见李璟有事没事总往桑隅宫跑,疑他背里谋划什么事,于是也去了一趟桑隅宫,就那里,他见到了桃桃。 世的桃桃遗传了云修仪的美貌,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一见到她,李钰顿时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又无人撑腰的妹妹起了歹意,竟然当场就用强。结果恰好被当天来的李璟撞见,不仅没有得逞,还被暴怒的李璟直接打断了腿,三个月都没能起身,李钰自此深恨李璟。 回忆起他世干的好事,夏桃里对他已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她有意挑拨离间,于是不顾李钰那逼逼赖赖,反而伸手掀起了窗牖上浅绿色的绉纱,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眸看二皇李珩,问道:“二哥哥呢?二哥哥也会去太学么?” 李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突然浮出一丝阴翳。 他方才说了这么久,五妹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此刻却主动撩起绉纱询问二哥李珩。 李钰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几乎难掩底对李珩的恨意。 众人都认为他是二皇党,以为他的立场早已偏李珩。但他不知道,李珩和李璟他一个都不喜欢,只不过相比张扬轻狂的三哥,温文尔雅的二哥看着稍微顺眼一点罢了。 是今日,他忽然觉得李珩也不是那么顺眼了。 听着女天真烂漫的话语,李珩微微一顿。 山野烂漫,树影摇曳,被风簌簌吹落的桃花瓣拂过她雪白的小脸,春日的光与影透过绉纱,全部映进了她专注的杏眸间。 李珩垂眸望着那张娇艳绝美的面容,一波澜不惊的二皇,突然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窒。 像夏日里掠过竹林的凉风,像冬日雪夜里高悬的明月。 待这份悸逐渐散去后,他才和气道:“会,我也会去太学。” “太好啦。”韶宁公主眉眼弯弯,“这样一来,若是以后我有不懂的东西,除了问四哥哥,还以问二哥哥呢。” 李珩微微笑了一下。 和没什么脑的李钰不同,李珩迎来送往上从来挑不出错处,这次来见这位五妹妹,他当然也准备了见面礼——一套镶金嵌玉的珠钗首饰。 这样的见面礼已算得上是厚礼,哪怕是作为贵妃的生辰礼也已足够。 但不知为何,见到这位五妹妹后,他却没有把见面礼送出去。 他只是隐隐觉得珠钗首饰配她也太俗气了些,她好像就该这样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