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梅林之后,秦蓁便再没见过楼衍。 本就觉得尴尬,如今偷酒被人抓个正着,直接让秦蓁尴尬的满地找头。 她眼神闪躲不去看楼衍,低声嘀咕:“我只是想尝尝你这壶里的酒好不好喝……” 话说出口,她就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也怪她,没搞清楚旁边的位置坐的究竟是什么人。她看这桌子一直空着,这才伸手偷了酒,谁知正主竟然是楼衍。 楼衍眼里含着笑,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酒壶。 “可以尝,”楼衍说,“不过可以直接跟我说,用不着偷。” 秦蓁:“……” 她不是想偷,她只是……算了,偷酒贼这帽子她戴了。 楼衍看她放弃挣扎,眼里笑意更甚。 他拿着酒壶给秦蓁的酒杯倒了一点,说:“喝吧。” 秦蓁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不让我喝……” 秦蓁又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干啥要这么听他的话? 以前觉得没什么,但是自从楼衍和她表白之后,秦蓁就觉得怎么都怪怪的。 楼衍深深的看了秦蓁一眼,没把这话说开,只说:“我在的话,可以喝一点。” 秦蓁不想说话了,总觉得从见到楼衍开始,她就一直在说错话。 她闷不吭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喝,脸色就变了,仰头看着楼衍:“酒?” 楼衍笑眯眯:“是,酒。” “那为什么我的……”秦蓁的话戛然而止,突然瞪向楼衍。 一定是这个人,把她桌上的酒换成了白开水。 楼衍唇角微勾,泄露一丝难得的笑意,很快恢复如常,说:“宫宴上人多眼杂,你若喝多,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秦蓁抿着唇,特别想顶嘴,比如质问一句:你凭什么管我? 可这话在喉咙里上下滚了一圈,到底是没说出口,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楼衍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没在站在她的面前,而是退回去,坐在了位置上。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看表情有些享受。 秦蓁眼角的余光一直往楼衍那边扫,在看见他那享受的样子后,心中不是滋味。 瞪着自己面前的酒壶看了半晌,最后恶狠狠的怒干三杯白开水! 她没仔细瞧,旁边的楼衍在看见她连喝三杯白开水之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两人的桌子明明相邻,楼衍手里甚至攥着写着两人名字的赐婚圣旨,但是却表现的像是不认识似的。 可即便楼衍什么也不说,他的存在感也极强,让秦蓁根本就没有办法忽略他。 秦蓁简直如坐针毡,以前从未觉得和楼衍相处这么难熬过。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准备离开,可刚起半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秦蓁抬头一看,一眼就瞧见了太子萧玦和捂着脸摔在地上的太子妃。 于是,秦蓁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的往那边看。 楼衍喝酒的动作一顿,微微侧头看了眼秦蓁,随后也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萧玦身上。 云如英捂着脸,震惊的看着萧玦:“你、你打我?” 云如英此刻只觉得晴天霹雳,脑子被震的嗡嗡的。 她就算是不回头,也能想象得到周围的人是如何看她的。 她堂堂太子妃,被人当众掌掴,她还有何脸面?更何况,打她的,还是她的夫君。 萧玦脸色黑沉,盯着云如英,沉声道:“是你太过分。” “我过分?你为了那个女人对我摆脸色,究竟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云如英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质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做太子妃?” 说起这事儿,萧玦脸色就极为难看。 若不是当初他莫名其妙的中了药和这个云如英纠缠在一起,他的太子妃也不会是云如英。 萧玦想到这里,两步上前在云如英面前蹲下,压低声音道:“你这个太子妃是怎么来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云如英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萧玦冷声道,“若不是你当初给我下药陷害我,你能当上这个太子妃吗?既然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我,我也如你所愿了,那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要受着,因为这是你自找的!” 云如英愕然的看着萧玦,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做的,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萧玦冷笑一声,“不是你,你当初会那么配合吗?” 云如英:“……” 她想说,下药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千般维护的那个秦蓁。 可就是因为她当初的配合,以至于她百口莫辩。 两人正僵持之时,一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云如英眼眶一红,张口就喊:“爹爹!” 来人,正是云如英的父亲,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