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江小说话语无伦次起来,“谢、谢谢,谢谢许小姐!”
小肖莞尔。
许五说:“上来吧,正好老肖也需要人跟他轮换驾车——你会驾车吧?”
“会、会的!”江小开心道。
小小的马车厢前沿自然坐不下三人,尤其是只有小肖一个女子,于是老肖和江小一左一右,轮流驾车,小肖进了马车厢,和许五处一室。
许五见她眉眼含笑,打趣她:“怎么?有兴趣?”
小肖半嗔半怒横她:“我什么人没见过,怎么会这么快就感兴趣?”
许五双手举过头顶,连连讨饶:“是是是,我们小肖什么人没见过,阅人无数,要喜欢也是他喜欢你啊。”
小肖让她逗的里外不好说,羞恼道:“我不理你了!”
许五莞尔一笑,低头看起了手中带出来的话本。
小肖是个耐不住安静的:“小姐,这么吸引人,是什么话本啊?”
许五笑道:“将军和女郎中的故事,将军征战沙场,一次受伤,遇到了医术高超的女郎中,他俩情愫暗生,将军被皇上赐婚,为了女郎中拒绝了做公主的驸马。”
小肖点评道:“这将军倒是个良人。”
“是啊。”许五说,“可惜,现实里往往是将军要么驻守边疆,两人天各一方,要么战死沙场,两人阴阳相隔。”
小肖撇嘴:“要是天下女子都像您这样,这话本可卖不出去了。”
许五笑说:“所以你家小姐只有我一个呀。”
车厢外,老肖跟江小听着马车厢里两人的聊天,慢悠悠的驾着马车往南方去。
老肖低声道:“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很适应。”江小轻声道。
“我们小姐啊,是我看着长大的,老爷把小姐交给我照顾也是因为我在许家呆的久,放心我。”老肖缓缓道,“你说,我怎么着也得对得起老爷,是吧?”
江小笑,弯了弯眼睛,说:“原来肖伯已经认识许小姐这么久了,那是自然。”
“是啊,不知不觉二十多年过去了。”老肖憨厚笑道,“所以啊,江小子,你藏武功什么的,原因我可以不问,我也不管,可若因此害了小姐,那是万万不行的。”
言罢,鞭子轻轻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快跑两步,上了桥。
“我知道了,请肖伯放心。”江小应下。
老肖没再多嘱咐什么,他稍稍抬高了声音,足够车厢里听见:“小姐!上桥了。”
“知道了。”车厢里的人说。
许五掀起点帘子,窥探着河面的风景,她不敢掀太多,会咳嗽,会引得老肖和小肖担心。
河不宽,很快就过去了,过去之后的路上没之前那么好走了,有些颠簸,而且有越来越颠的趋势。
“小姐,别看书了,仔细着眼睛。”小肖劝道。
许五莞尔,放下了手中的话本,找她说话:“我们从淮安出来多久了?”
小肖算了算日子,告诉她:“一个月了。”
“一个月啊……这么久了。”许五扬了扬眉,道,“那我们现在到哪儿了?这是什么河?”
小肖叹气:“还在淮河一带,只是往西行。”
许五惊道:“还在淮河一带?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进山?”
“淮河不是小河,我们走的又慢自然日子长些,我去问问我爹。”小肖说。
小肖拉开帘子,只探出个脑袋,道:“爹,小姐问还有多久进山。”
老肖估摸着算算日子,说:“很快,两三天吧。”
江小轻叹:“大约一周出头,安心等着吧。”
小肖惊奇道:“这么久?真的假的?!”
江小解释道:“正常情况确实两三天就进山,可是咱们这速度真没法两三天进山。”
江小接着说:“我老家在江浙一带,我落魄之时北上求生,速度就跟咱现在差不多,当时就断断续续走了一旬。”
小肖了然。
老肖细想下来确实如此:“也是,当年我们南下,确实是快马加鞭,速度绝非现在可比。”
小肖缩回脖子,告诉许五还有一周进山。
“诶,江小,你家在江浙一带的哪里啊?”许五问——她不知何时来了车厢门口附近。
“……”他沉默片刻道,“禹杭。”
“嚯……”小肖玩笑道,“那可是有名的古都古城,漂亮吧?”
江小含蓄的笑笑:“我也很久没回去了——五年前,禹杭闹饥荒,我就逃出来了。”
小肖知道触及了江小伤心事,开解他说:“我听我们小姐说,禹杭的饥荒早就过去了,禹杭前年开了水渠,这两年的庄稼可是大丰收——我说的没错吧,爹。”
老肖乐呵呵地憨笑:“是啊,大家都说,只要禹杭丰收,就不怕闹饥荒!”
江小似是家乡被夸,也跟着羞涩起来了:“还是多亏了当今圣上的决策啊,那些个乱臣佞臣闹起来的事儿,终于被平息了。”
老肖年纪大,对先帝在位时的天下感触更深:“是啊,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乱了十多年,终于安定下来了。”
江小含笑,布满伤疤的丑陋的脸上盛满希望:“圣上真是治世之才啊,掌权三年,便有如此佳绩!”
车厢里的许五只是笑,却不做声。
她能看出来,江小是发自内心的对未来充满希望。
正说着,马蹄声从后边传来,足足三十号人骑马从后边超过他们,行动迅速。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