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或者也算作一次我们之间的约定吧，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克服了这个恐惧，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朝别人展露笑颜了，而不是故意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这才不是什么恐惧。”殳觅馨不满意他这个说法，事实上她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害怕这样小的一件事情。更不愿意让别人这样不加遮掩地指出来。
“不用否认。”
殳觅馨张嘴还想辩解，看到他盯着她的眼神，那眼神直看到了她心里去，她最终还是挫败地低下了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嗯……”
施饰轩满意地笑了，“祝你好运。”
殳觅馨见他要走了，犹豫着连忙叫住他，“老师！”
施饰轩转过身无言地看着她，等待着。
“我想问您的是，是不是……是不是考上大学之后，一切都可以变好了呢？”
施饰轩眼眸垂下略略思索了一下，问她，“你觉得现在不好吗？”
殳觅馨犹豫着点点头，复又皱着眉头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很想知道，如果现在这样就算好的话，以后是否会更好呢？”
“……”施饰轩静默着。
“我就是想要有个参考，如果老师你乐意的话，我想问的是，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好吗？”
夜幕已经降临，施饰轩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车子面前，晚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飞舞起来，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敛了下眼眸之后，半晌才用笑容回答她，“关于我现在过得好不好的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不过对于你的话，我也很好奇呢，对于属于你的未来，与其问我，不如你自己去找这个答案吧。期待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看到你的答案。”
直到第一节晚自习开始，殳觅馨还在思索施饰轩说的那些话，她就是这样，总是会因为别人说的一句话，记住很久，甚至对方说话时的一个表情都会影响到她对整件事情的一个判断。
由于想得太过专注，她根本没注意到那边靠走廊那排正在鬼鬼祟祟商议着什么的两个人。
“三块。”
“不行，最多两块。”
“我冒着被黑山老妖发现的危险给你传纸条，就给两块你也好意思？”
“最开始你说五毛的，现在涨到了三块我说什么了？”
“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啊？要点辛苦费怎么了？”
“你真的……”
“吵什么吵？！好好做作业！一天天就你们班最吵了！晚自习还有这么多废话要讲！要讲出去讲！”身材肥胖的语文老师正在批阅学生交上来的作文，因为皮肤生的尤其黑亮，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做“黑山老妖”，她最讨厌闹腾，听到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就烦，黝黑丰腴的手使劲拍了拍桌面之后，教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赫连叹口气，把头重新抬起来，以面前堆积如山的作业本和资料作为掩护，咬牙切齿地看着旁边那一排的肖遥认命似地说道，“行，给你辛苦费，你要多少给多少行吧？现在可以把纸条传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