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下,显然不是轻描淡写,女人在体内“炁”的催动之下,被她强制压住的尸毒一下冲破体内防线,扩散全身! 这要是不赶紧抢救,这女人,怕是要没! 王小六儿顾不得其它,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急吼吼,赶紧跑到楼上! 约莫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女人幽幽转醒,醒来时,正发现自己正光溜溜地躺在一个颜色诡异的浴缸里。 她一惊不小,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羞愤难当之际扭头一看,正看见,旁边一个空了的小碗儿,还有个小板凳,王小六儿穿着个短裤,正在一边捂着胳膊在那儿挤脓血呢。 他胳膊上,腿上,都明显有伤,不过,看样子腿上的已经处理好了,就胳膊上那个深一点儿。 他好像没注意到女人醒了,正专心致志地处理伤口,把脓血挤干净了,就用嘴吸两下,吐两下,然后,开始往伤口上吐口水,然后,还用手指头按上去,一转一转地,抹两下。 女人看在眼里,嘴角抽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王小六儿。 此时王小六儿一眼瞥见她了,立即精神起来。 “你醒了?” “你干啥呢?” “我胳膊上那东西给挠了,我处理一下。” “用唾沫处理?” “那不是唾沫,是口水。” “还不一样?” “反正也差不多。” “你不怕感染的吗?” “我的口水,跟别人的不一样,能解毒,可好使了。” “哼。” 女人冷哼一声,翻了下大眼睛,沉入了浴缸底下,就露个脸,她闭上眼睛,没做声,想了半天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猛地一扭头,看向那个碗,又看向王小六儿,又吧嗒吧嗒嘴。 她忽然脸色一变,扭头瞪着王小六儿,“你,你刚才,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了?” “你猜。” “你!” “诶诶诶!别误会,我给你喝的药。” 王小六儿赶紧干咳一声,“你别动,别动!老实躺着!这是我来得早,我要是晚来一点儿,你就完了!” “我衣服呢?” “外面呢,给你挂着呢,没事儿。” “你,你脱的?” “废话,这里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吗?” “……” 女人沉默,闭上眼睛,不做声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你,你……” “你毒气扩散全身,性命垂危,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再找个人,来不及了。” “那你也不用全脱了吧。” “这……” 王小六儿挠挠脸,“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女人小脸儿通红,恶狠狠地盯着王小六儿,看她那小眼神儿,锐利如刀,王小六儿被盯得背脊发凉,忙干咳两声,“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人冷哼,闭上眼睛,不做声,“除了这个,你还干啥了?” “喂你喝药,别的没干。” “没往碗里吐唾沫?” “嗤。”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不做声。 “我问你话呢!” “没有!” “你发誓!” “诶呀,你管那么多干嘛?总之我救了你的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至于这样!” “所以啊,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那你还脱我衣服了呢!” “大不了,我让你也脱一回。” “滚!” 女人一口气儿没上来,浑身无力,嘴唇儿煞白,显然气得够呛。 王小六儿却不怎么在意,把嘴一撇,“我不跟你较劲,跟你讲道理,这都什么年代了,至于不至于?你看,那妇科大夫,现在有多少都是男的,不很正常嘛?我是为了救你不得不这样,你以为我爱看你啥呀!德性!” 女人气得够呛,不做声,就盯着王小六儿鼻子上塞着的两小团卫生纸,王小六儿也感觉到尴尬了,干咳一声,摘了,扔在一边的纸篓里,又塞了两个,“我最近上火,老流鼻血,跟你没关系!你别多想!” “你现在出去,我不杀你。” “你还没缓过来呢,我还是陪你一会儿吧。” “我不用你管!” “我能不管么,你死我这儿了,我这房子又没法卖出去了。” “你!” 女人气得够呛,抄起一块香皂,要揍他,王小六儿吓得赶紧跑了,“你还没泡够时间呢!再泡一会儿,别起来!” “滚!” “我滚,我滚。” 王小六儿的溜溜地跑了。 女人翻了下大眼睛,捂着胸口刚起来,就看见门开了,王小六儿一探头,“那个,我回家了,明天我过来看你。” 女人侧身怒瞪,王小六儿赶紧干咳一声,“这次真走了。” “咣。” 一块香皂砸过来,王小六儿还一把接住了,又给扔回来了,“拜拜!” “你等会儿!” “干嘛?” “我,我那个匣子呢?” “在你卧室放着呢,没给你动。” “滚吧。” “走了。” 王小六儿把裤子穿上,搓着胳膊垫着脚,赶紧跑了,“诶呀我去,可真冷!” 可他刚跑出去没多远,又跑回来了,隔着门,对着浴室,“那个,要不,我还是等你一会儿吧!” “干嘛?” “我估摸着,方才那一出儿,应该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你方才出手,坏了别人的事,我怕他会来报复你!”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要是平时,自然不怕,现在你这样……” “我自有我的手段,不需你管。” “那我走了。” 王小六儿这次真的跑了。 他刚一到家,那小妮子就吓一跳,一看他像个要饭的一样,往后一蹦,的“主人,你,你怎么了这是?” 王小六儿挺生气,“别提了!让人给坑了!” 王小六儿去楼上换了一身儿,出来,就开始在屋子里里里外外地寻摸。 他心里头清楚,以邪术害人,并不是随随便便,想要触发“术”,总需要一个媒介,这个媒介,通常被称为“灵媒”,灵媒可以被当做术的定位,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被害人的血肉,毛发,贴身衣物这种有个体特征的东西,还有一种,就是用特定的方法,直接在人身上做标记。 过去,害人的术士经常通过拍肩膀,摸头顶这类的方式在对方的身上做标记,但王小六儿回想了一下,最近能跟王小六儿有肢体接触的人,压根儿就没几个,要说有,也就是冯楠,李红杏儿,还有那个小丫头。 这三个都不可能是做这个的人,也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仔细想想,最近他没剪头,没抽血,也没去丢弃什么里面的衣服,所以也不太可能中招,所以,王小六儿感觉,这次的事儿,大概率是有人给自己下了什么招数了。 王小六儿思忖半天,重点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