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生日凌晨,跟盛淮在山顶度过一晚。
他们投宿了山顶一家私密性极好的客栈,没要身份证,盛淮只报了个名字,人就被放进去。
偶有流水淙淙声,很快下起了雨,浇灭理智,只剩下焚热的本能。
言梓环得紧,手腕被扣着,也咬住男人的肩胛骨。
被抽了皮,去了骨,松松垮垮瘫软下来时,听见天边传来的一声闷雷。
瓮沉,有力。
比男人的哑言低语还要响动几分。
后半夜,言梓还没能睡着。
撑着疲软的身体坐起来,沉默地看向窗外。
问盛淮。
“如果雨一直下,连下不停,我们会怎么样?”
男人手臂健硬,薄肌之上是青筋,硬突突的从她身后环上来,扣住腰。
黏腻亲吻覆上瓷白脖颈,酝着痒意。
懒意丛生地凑到她耳边,“会水冲庙堂,一片汪洋。”
他低笑,“我们两个大概也不是能够活下来的幸运儿。”
“但是能死在一起,大概也不错。”
冷不丁一句话,让言梓心思骤慌,转身捂住他的嘴。
“你要活到98。”
盛淮不置可否,近距离下掀挑眼皮,眼梢往上,带着点轻佻笑意。
“哦,那定好了。”
“你看紧点,我活到98,你也不能先走。”
他这样说,却漫不经心抚蹭她的蝴蝶骨,缓慢往下,撑抬她的腰,又坠落。
言梓慌不择路,紧咬下唇。
从唇瓣中溢出一声轻哼。
很快听不见屋外的雨声,整整一晚上无风无雨,也没有梦境。
困顿,一夜天明。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盛淮送到了家,枕着自己的床,衣物也全部被换过。
而盛淮不在,只在她的枕边留下了张小纸条。
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一串手机号。
胥绍:1350101xxxx
很快言梓听到了敲门声。
她随意披上件衣服,打开门。
被留下姓名和电话的人衣装规整地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拎着一个塑料袋,认真。
“盛先生临时有事,早晨需要开会,嘱咐我要把早餐送到您手上。”
言梓接过东西,慢吞吞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助理站在门口,“先生说,分量是正好的,让我盯着您把饭吃完。”
言梓拎着东西,掂了掂,刚醒,没什么情绪,“额……不用,我会吃完的。”
静默一会儿,看到这位胥助理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言梓叹了口气。
“进来吧。”
胥绍:“言老师不用担心,我不进老师家门,就在门口等老师。”
认真的样子,跟盛淮堪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言梓沉默的吸着口中豆浆,换了双拖鞋,“你这样的人,是如何做到在盛淮身边呆这么久的。”
她实在难以想象,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人,能够怎么忍受有一个整天吊儿郎当没有正形的老板。
胥绍真如他所说,只搬一个椅子坐在门口,等着言梓吃饭。
腰板挺直,想了一会儿。
“先生很好。”
说了跟没说一样。
“言老师问我这个问题,不如问问您自己。”
“为什么愿意跟在先生身边。”
言梓怔忪一瞬。
缓慢抬头,对上一双洞悉明察的眼睛,心照不宣。
她很快又低头,一口一口吃掉了盛淮让助理送来的爽口小菜,没再回答。
今日工作从中午开始。
她即将进组,进组前,需要跟导演和几位主要演员提前对戏,熟悉风格,同时还需要仔细研读剧本,力求快速带入角色。
时间紧迫。
言梓早晨吃的多,中午草草了事,只吃了点剧组盒饭,还没吃多少,下午连轴转,快到晚上。
天边暮色沉暗,落日流金,她正在试戏服,厚重的戏服影子与树梢黏连重叠,吞没她的背影。
间隙中,才发现自己母亲打了五通电话。
她一个都没有接到。
助理和经纪人都不在身边,她又在看场地做开机前准备,忙得不可开交。
休息下来,不怎么饿,晚上也没打算吃什么,随手拿半个苹果,缓慢吃,脑海中低速地转。
想着她母亲找她约莫是什么事。
相亲。
催找男友。
催婚。
三连套说辞想好后,电话才回拨回去。
那头秒接,似有急切。
“言梓,你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打你打不通,打你经纪人也打不通。”
言梓一顿,“在剧组,有点忙。”
“忙忙忙,天天就知道忙,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拼成这样到底有什么用,还不看看你小姨,现在还不是在国外潇洒,再看看你……”
言梓打断她数落,“妈,您找我不会只有这点事吧。”
“这还是小事吗?”
对面女人话音转平。
“言梓,你抽空回来一趟吧。”
“你常年飘在外面,不怎么回家,我和你爸都想你了。”
“前两天,你爸生了一场病,去医院的路上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言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