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四季的沁云终于在十二月份开始有了秋的气息。
高三一轮总复习已然结束，二轮总复习主要为刷题。
一班黑板上密密麻麻排满各科作业安排，程枝每个课间都在埋头题海，宋译燃每天课间都跑出走廊，后靠栏杆，永远面向后门方向。
班上渐渐的也进入紧张时刻，减少了进出的频次，班级内同学们安安静静地刷题，要聊天的都默契外出聊。
下一轮的月考即将开始，程枝感觉每天掰成四十八小时也不够用。
这天大课间，初中部在楼下环校跑，窗外不时传来班级口号声，程枝沉浸在物理题里，无法自拔。
班级内今天出去走廊散心闲聊的人越发少，连宋译燃也百无聊赖地坐前边，倚靠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
苏杏无聊地挨了程枝臂膀。
“枝枝，以前有没有人追过你啊？”苏杏闲得跟她唠嗑。
程枝对于这问题的跨度一下接不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好奇，乖乖女有没有早恋的迹象。”
“没有。”
是没有人追还是没有早恋？苏杏没有去细究，反而是前边竖起耳朵的宋译燃想回头问问她。
苏杏不经意间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
宋译燃翻书的指尖应声而停，目光灼热地盯向书面空白处，全身心放在后方。
程枝双眸重回试卷，漫不经心地想了想，“大二前都不能谈吧。”
“吧？”苏杏蹙眉：“有人给你设下的？”
“嗯，我家里人定的，一开始是二十岁前不能谈，他们还想过等我到适婚年龄了直接安排相亲，叫我别浪费时间去谈恋爱了。”
“啊？这是什么窒息操作。”苏杏捂嘴震惊。
“我也觉得。”程枝认真的对她点头认同，脑子在回忆，嘴唇无奈地嘟起，“他们感觉我会遇到坏人，骗钱又骗感情的，为了避免伤害直接让我别谈了，安排个知根知底地相处一点时间就领证。”
苏杏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你看起来就特单纯。”话锋一转，“不过，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对啊，所以我就奋起反抗了。”程枝想起自己据理力争的场面就骄傲，扬起小脑袋微微笑着。
苏杏看她嘚瑟那样，忍不住伸手掐了她脸蛋。
“那……”苏杏眼峰扫过往后靠坐的宋译燃，她拉着程枝的肩膀，攀上她耳边，压低声音问：“如果宋译燃现在跟你表白，你会打破这个原则嘛？”
说完，苏杏松开程枝，一手撑在桌面歪靠脑袋在手掌，另一手轻松搭在椅背，神情看戏般盯着程枝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而程枝在听清苏杏说的是什么之后，呼吸一下停机，双眸不自觉瞪大，表情惊讶之后转为震惊而后开始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我，”苏杏还在等着她的答案，程枝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苏杏这下好笑了，“那我再大声说一次。”说着便要举起手当喇叭，昭告全世界，程枝一下捂着她的嘴巴。
“嘘！不许说。”
苏杏眼神了然，一副我懂了的高人表情，“嗨，这有什么。”她又压低声音：“优秀的人总是有很多人喜欢的，你的情敌千千万。”
程枝听到这，忽的紧张地反问苏杏：“那，你也喜欢他吗？”
“那倒没有。”苏杏说得坦然，“他虽然很优秀，但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你喜欢哪款？”程枝忽然八卦着眼神，企图转移话题。
苏杏大大方方地说：“我喜欢体育班的那个……”忽的留意到程枝看戏的神色，她停下，“不对，差点被你绕过去了，还被你下套了，明明是问你的。”
“呀。”程枝调皮伸舌，“被识破了。”
两人的问话被一声铃声打破。
高盛宁的课，没人敢怠慢。
班主任一进来便宣布一个对于程枝来说爆炸式的消息，“这个月的月考提前了，因为下周六要补课，年级希望月考所有事宜在下周内完成，所有，下周一二进行月考。”
在计划未改之前，程枝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复习，现在，距离月考只有五天！
紧张而刺激的五天里需要过一遍一轮所有内容，她光想想就感到头大。
晚自修结束许久，班级内大多数只剩住宿生在埋头复习，程枝将书包收拾好，准备回去再战。
宋译燃见程枝背上书包出了走廊，自己马不停提地跟上，“枝枝。”
三楼楼梯拐角处，她听见了宋译燃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宋译燃已经习惯这样喊她，程枝也从刚开始对这称呼的脸红变成现在的习惯。
“怎么啦？”程枝稍稍停顿，等他上前。
“最近的复习怎么？”宋译燃上来和她并肩走着，“有按计划进行吗？”
“有呀。”程枝见到他感到全身放松，语气也轻缓不少，“每天都超额完成你制定的学习计划哦，而且，完成后也有巩固。”
“嗯，乖。”宋译燃把如此暧昧的字词说得轻飘飘。
程枝的内心绽放束束绚丽灿烂烟火，表情也乐开了花。
宋译燃见旁人头低的恨不得没人见到她，知道她又在脸红，转移了话题，“下周的月考别紧张，就当是我出给你检测试卷，放平心态。”
“嗯？全级人陪我一起考嘛？”程枝歪头好笑调戏。
“可不嘛。对你的重视程度拉上全年级的人一起来陪你。”宋译燃简直撩人于无形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