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梳子保护了她的名声……
现如今,由于自己的担心还用自己的太子之位立下此生只有他一个妻子的誓言……
若是错过了,可还会有第二个像他一样对她好的人?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哑然开口道:“好。”
她能感受到,季远舟身上的那股戾气从她说出这个字开始变就变了。
变得好像天边那轮温柔清冷的月亮,让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之后他的胸膛便开始震动:“哈哈,阿雪,你终于是我的了。”
说完这句话,他放开了手上的动作,让江晚雪面对着他,神情认真严肃:“阿雪,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男子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醉酒后的那股红润和热气,可能是因为情绪起伏,发际线处还冒着丝丝细汗。
她伸出手去帮他擦掉。
谁知男人像是看见了什么宝物一般,直接抓住柔荑嘬了一口。
江晚雪也没想到他会这样,顿时脸上升起两团酡红,烧得慌,抽回了自己的手。
季远舟似乎也是看出来了她很不好意思,收紧自己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明天我就去找我父皇请旨,让他赐婚。”
江晚雪愣了愣神,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着要去请赐婚圣旨,下意识地就阻止道:“啊?先别!”
季远舟很是不爽:“为什么?”
江晚雪挣了挣,男子的手也没有很紧,很容易就挣脱出来:“我是说,先不急……”
季远舟觉得奇怪:“什么不急?我很急。”
江晚雪听见他说的“我很急”忍不住低头,羞红了一张脸道:“要是明天就下旨赐婚,我今天就正好跟着福康出府了,而且还是来找你,被好多人看见了……这么突然就赐婚……怕是有心人会猜测你我……”
江晚雪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只低着头看着他衣袖上的暗纹。
季远舟听明白了,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是我疏忽了,对不住,我先去要一份圣旨,等你什么时候说可以了,我再把它拿出来好不好?”
小姑娘低着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季远舟这才满意。
“会束发吗?”男人倏忽说道。
江晚雪仰头看着他。
男人的头发只用一根簪子匝成一个小发髻束在头顶,脸颊瘦削,下巴上还冒着胡渣,一双黑色的眸子却清亮得发光,似是能照亮所有的黑夜。
他只穿着一袭青白色的衣袍,宽大的袍衫和衣摆挡住了他光着的脚掌。
江晚雪意识到了他这样问是想让她给他束发,应了一声。
之后一人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享受女子的伺候。
女子拿着玉梳为他通发。
窗外的日光透着窗户射进房间,二人的影子倒在地上,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美感。
倏忽想到了什么,江晚雪问道:“太子哥哥……”
“嗯?”男子依旧闭着眼睛感受着女子手心里梳子在他头皮上面留下的摩擦感,然后默默地记下这份触觉。
阿雪第一次为他束发。
束发束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男人想到束发的含义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漾起了无边的温柔和欣喜。
江晚雪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埋着头边通发边问:“太子哥哥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荷花的?”
季远舟听见她这样问直接回答她:“你的丫鬟不是叫芙蕖吗?若是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江晚雪心下了然,便没有再说什么,只一味地继续手中的动作。
季远舟后知后觉:“你看见那块玉佩了?”转过头来仰望着她。
“嗯。”江晚雪扶着男子的肩膀,让他转过头去,嘴上还带上了某种娇嗔:“通着发呢,别乱动。”
季远舟想到这一个月来的痛苦和挣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喜欢吗?”
不忍心伤害他的那份纯挚的感情,江晚雪很是云淡风轻道:“喜欢。”
喜欢为何这么久都不来见他?
她知道这一月,他搬到这个小院子来就是为了躲她,怕她把那块玉佩还回来吗?
知晓她不愿意,只能自欺欺人。
转念又想,她答应了,还很是乖巧地为他通发束冠,季远舟又觉得那一月也不是很难熬。
低着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