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听寒坐在座位上,看着正在做题的郁婉很是不解,怎么只是一夜过去,这人怎么就突然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还恨他入骨?
该不会是徐立说来哄他的吧?
想到这里,钟听寒又觉得有几分可能。
整整一天,郁婉都在认真学习,连个眼神没往他这里来,虽然说是漠视了,但也不像徐立说的那样。
等到晚上下了晚自习后,钟听寒骑着自行车追在郁婉身后,“郁婉。”
郁婉脚步没停头也没转,装作没听到,嘴巴更是闭的死紧。
钟听寒拨弄了一声铃铛,“郁婉。”
听到铃铛声,郁婉的头皮都要炸了,好似瞬间回到昨晚的梦境,她在前面跑,钟听寒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头上的月季花还死命的欺负她……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瞪着钟听寒,“叫我干嘛?!”
钟听寒眼疾手快停下自行车,看着郁婉眼中怒火终于肯定了徐立今日的话不假,但问题是他这两天真没惹郁婉生气啊?
如果说是之前那些事,那郁婉的反射神经会不会太迟了?
但想到郁婉的迟钝,钟听寒又觉得有几分可能。
一瞬间在心里乱想了一大堆,钟听寒面上却一点没露,慢吞吞道:“说起来,昨晚我回家把衣服拿出来看,才把里面的塑料袋打开……”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只静静地看着郁婉。
这也不算骗郁婉,昨晚他打开塑料袋的一瞬间,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香味熏晕,但等打开窗户通了风后很快就只剩一股淡淡的香味。
钟听寒无数次从郁婉周围闻到这种香味,他知道郁婉有爱往衣服上洒一点花露水的习惯,甚至连本子试卷有时候都会沾上一点。
所以,这是在用这种办法报复他?
想到郁婉的报复,钟听寒坐在床上看着那件外套笑了许久,最后将衣服挂好放在衣柜里。
卧室里的窗一整夜都没有关,冬夜的寒风吹进来他却一点都没觉得冷。
他很快在满室的淡淡香味中入睡,还做个一个美梦。
梦里,郁婉在前面走,他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他说了一句什么,郁婉便自然的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拍拍他的背让他出发。
他就这样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四处逛,去每一个他曾经想带她去看他所发现的景色。
他一直骑啊骑,两人身上的厚实的冬装渐渐变成薄一点的春装,再变成清凉的夏装。
郁婉一直在笑,笑声就像银铃一样清脆,谁听到这笑声都知道她很开心。
听到她在笑,他也跟着笑。
夏日的阳光撒在他的背上,让他渐渐觉得身体发热,却又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让他觉得可以一直这样载着郁婉骑下去!
最后,他载着郁婉回到家里,钟妈给他们倒了水,笑着问郁婉热不热,而他则趁钟妈不注意带着郁婉又跑了。
他带她去看了他为她种的那一片月季,月季花一朵挨着一朵铺成一片小小的花毯,他问她,你喜不喜欢这些月季?
他告诉她,以后他还会为她种更多的月季,就像她记忆中的那片月季花墙,等他们以后老了,他们会像郁爷爷和郁奶奶一样,坐在花墙下慢悠悠地聊天,聊着他们过去的每一天。
郁婉没说话,而是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郁婉这时候也想起了那件洒满了花露水的衣服,心中略略有些心虚,但看着钟听寒头上左摇右晃的月季花时瞬间将心虚压了下去,愤怒再次占据她的心头和脑海。
她冷着一张脸,语气也冷冷的,“哦,那个啊,之前不是你说衣服上有异味儿吗?这下不会有了不是很好吗?再说了,花露水防蚊虫叮咬防过敏,味道也不重,你不至于小气到这地步吧?”
钟听寒:“……那件衣服裹在塑料袋里闷了大半天,一打开……”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换了个词,“……芬香满室,我昨晚睡觉都没敢关窗。”
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大字。
到底是谁小气谁幼稚啊?!
郁婉丝毫不为所动,“哦,所以呢?”
“昨天是你说的,和平共处,你不会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吧?”郁婉微微昂着下巴,暖黄昏暗的路灯下,她的面庞像是在发光,但这都比不过她眼中的焰火引人瞩目,“我觉得鉴于过去我们两人的相处状况,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说完,郁婉转身继续往前走,娇小的身影硬是走出了霸气的迫人气势,像是要佛挡杀佛。
钟听寒看着郁婉的背影渐渐远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在对他生气?
她为什么生气?
钟听寒骑着自行车,一边往家里赶一边想,以前郁婉也不是没生过他的气,但他都知道原因,只要之后他在郁婉的报复中表现的惨一点就能让对方消气,甚至乐上好几天……
可这次郁婉生气的原因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钟听寒有种预感,弄清楚郁婉这次生气的原因,对他很重要。
这一琢磨,很快便到了周日。
这几天里,钟听寒依旧毫无头绪,与郁婉也是没有任何交流,几乎可以真的算是形同陌路。
陈雪他们几个这几日自然也发现了两人的异常,在问其缘由时,郁婉直接把当初钟听寒的借口搬了出来。
化干戈为玉帛,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磨合两天后发现磨合不下来,再加上考虑到过去两人的相处模式,所以决定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稳度过最后半年高中时光。
且不提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