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茶包的威力果真非凡,这天晚上郁婉辗转反侧至四点左右才勉强睡着,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一见到陈雪,郁婉便将圆规递给她,沉声道:“如果我打瞌睡,别手软。”
陈雪哪敢接,“臣妾做不到啊!”
“朕之命,尔敢不从?!”
陈雪的回答是默默和季志清换了座位。
郁婉盯着季志清,“季爱卿?”
“不用圆规,有更方便的。”季志清说着伸手在郁婉手掌虎口上方一处轻轻一按,郁婉的眼泪花顿时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松手!要疼死人了!”
季志清默默松手,翻出课本开始看,徒留郁婉捧着手掌无语凝噎。
早自习下课,郁婉再也坚持不住,咚的一声趴在课桌上没了声音。
钟听寒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问任晔他们,“她昨晚干什么了?”
任晔回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倒是陈雪开了口,“应该昨天喝了太多浓茶,没睡好。”
钟听寒眨眨眼,看着睡过去的郁婉和她头顶略带蔫巴的嫩芽,手指蠢蠢欲动。
啊,他好像明白之前每次郁婉控制不住自己想和月季花一块儿玩的心了。
犹豫再三,钟听寒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借着给郁婉理头发的机会摸了几把嫩芽。
看见他给郁婉理头发,除了陈守方两眼放光就差大声说好,其他人纷纷露出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钟听寒被看的有些心虚,干咳一声,“别告诉她。”
众人懂了,这是在怕郁婉不好意思,顿时更加觉得没眼看了。
郁婉直到下午才觉得没那么困,又翻出昨天画的那页草稿纸开始看。
看着看着,突然转头看向钟听寒。
话说……钟听寒头顶的月季花是怎么长出来的?
问钟听寒肯定是没结果的,这人前段时间才能看到呢。
钟听寒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月季花却左晃晃右晃晃,还试图往郁婉这里靠。
郁婉没躲,任由月季花慢慢靠近,心想你要是今天还拉扯我的嫩芽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了。
辣手摧花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月季花这次温顺的很,轻轻拿花朵和嫩叶触碰郁婉的脸颊,从眉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蹭的郁婉直发痒。
最后月季花不动了,就那么偏着枝条缠在郁婉的身上。
郁婉无奈叹气,轻轻将月季花拨下来,伸手和它玩了一会儿。
陈雪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小声道:“婉啊,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这又是看着钟听寒沉思又是以手为笔在空气中临摹,简直比上午钟听寒给她梳理头发还让人没眼看!
郁婉:???
小允子和任晔疯狂点头,“放心,我们保证不出声不说出去。”
郁婉默默将手收回,“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哦,这是还在羞涩呢。陈雪几人想道。
只是这次郁婉的不正常状态怎么持续了这么久?都不像她的性子了。
谈恋爱果真可怕!
但是没关系,郁婉不明白不要紧,他们可以打助攻啊!
于是当天下午吃晚饭时,郁婉和钟听寒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郁婉首先开口,“陈雪说听说这家的馄饨很不错,让我今天来试试,要是好吃她下次也来尝尝。”
钟听寒推了推眼镜,“陈守方让我来的,也是这么说的。”还说这算是他的学费。
两人沉默相对,然后同时叹气。
郁婉揉揉额角,“他们这是在搞什么?”
可能是觉得我们的接触太少,想打助攻。钟听寒很想这样回答,但他不敢。
他问郁婉,“你吃什么馅儿的?”
郁婉:“……荠菜吧。”
两人沉默地等着店老板煮馄饨,又沉默地将馄饨一口口吃尽,沉默地起身出门往学校走。
托陈雪和陈守方的福,这家馄饨店离学校很是有一段距离,估计等他们走回学校,就差不多上课了。
钟听寒看着路旁舒展的绿叶和花苞,眼角余光却注意着身旁的郁婉,“早知道这家店这么远,我就把自行车骑上了。”
郁婉随意答道:“下次你可以记住。”
钟听寒立刻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郁婉:“……”
她转过头看了钟听寒一眼,又看向他头顶的月季花,“我昨天试了试,方法没成功,我头顶的嫩芽一点没长。”
钟听寒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你用的什么方法?”
郁婉便大概将方法说了说,“可能是我昨天浓茶喝多了,今天我这么困,晚上一定好睡,到时候再试试。”
她说完却没听到钟听寒的回答,身旁也没了对方的身影,转头看去,才发现那人已经愣在了原地。
郁婉:“你怎么了?”
“没怎么。”钟听寒大步赶上她,“那什么……”
钟听寒推了推眼镜,眼神左右飘移,嗓子不自觉的开始发紧,“你……经常梦见我?”
“对啊。”郁婉叹气道:“可惜没一个梦是好的,几乎都是被吓醒的。”
钟听寒:“……”
钟听寒:“有多吓人?”
郁婉下意识就要张口给他来一段,但想到梦的内容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大部分的梦都是钟听寒拿着月季花给她表白。
“反正就吓人。”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