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浇湿了手机屏面,锦阑挂断了电话,呆滞的走回了家。她做了一件她根本没法承受的事情,以至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多出的一双黑色的皮鞋。
身上的衣服已经半湿,长发也被雨水打湿,雨水和泪水交织在她的面孔上,她像一个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上了楼。
好疲惫,真的太疲惫了,她好想躺在床上永远的沉睡小去。但她还不能,还没有看到李雪跌落,还要再看他一眼。
锦阑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却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前。
是谁?是谁站在那里?
是墨柏?
呵呵,是幻觉,锦阑笑了笑。
一分钟后,幻觉还没有消失,她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窗前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转过头,四目相对,她是满眼的震惊与慌乱,他是满眼的隐忍与心痛。
“锦阑,为什么把它们摘下来?”
墨柏双眸染满了悲伤,他的看着眼前的爱人,他的手里拿着的是她最早晨摘下来的首饰。
是她早晨出门时,故意摘下来的首饰。
“对不起……”
也许逃避是可耻的,但锦阑此时此刻的确想逃到天涯海角。
“为什么?锦阑为什么这么做?”
锦阑看着墨柏放下了手中的的首饰,缓步走了过来。那道高挑的身影此时就站在她身前,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公务西装,全身冒着冷气,漆黑的双瞳是痛苦和质疑。
锦阑闭上了眼,她无法面对这样的眼神。
分手是无法想象的悲伤,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很久,锦阑突然被墨柏抱了起来,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冰冷的身体。
墨柏把锦阑放到了床上,脱去了她的外衣,最后把她包在了被子里。
“锦阑,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他的声音带着隐忍和一丝讨好。
自从墨枫那通电话后,墨柏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闭眼。公务机临时申请不到立刻返回的航线,他转了两个国家的航班,才回到南城。
尽管在下飞机那一刻,张韫就把打探来的消息发了过来。
但他还是想亲自问她,难道从前的交往,还不足够让他们坦诚一起面对所有吗。
“小叔叔,我们分手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
锦阑无法逃避,她努力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坚持说着分手。
墨柏笑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这么轻易要把过去的一年抹去?
他日日牵挂的爱人如今就在眼前,却说着最无情的话。
“你说什么?锦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墨柏双手紧紧抓着锦阑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身体。
他认为,她疯了,才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但她年纪小,他可以帮她改正错误,她一个人在这里遇到困难,没有他帮忙,所以做错事情是可以原谅她一次的。
墨柏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衬衣无一不显示着他的狼狈,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把婚约取消了,现在就打给他。”
墨柏从她的包里翻出手机,放到了她的手机。
“锦阑,我原谅你一次,现在,现在立刻打电话,取消婚约,告诉他你不会和他结婚。”
“不,小叔叔,求你放手吧,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心甘情愿?经过我的同意了吗?锦阑我们还没有分手,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墨柏愤怒的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翻看着通讯录,最终找到俞南的电话。
“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听到了吗?”他不再温柔,手掌紧紧的扼住了她的脸。
但锦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走,她也不能,她抓着他的手腕,压抑住内心的崩溃,再次坚定的看向墨柏。
“不,小叔叔,我们分手吧。”
“你不打是吗?”
墨柏站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了一件羽绒外套,亲自为她穿上身。
“小叔叔,你要干嘛?”锦阑慌了神,沉默不语的墨柏让她害怕。
墨柏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那一句句分手扎破了他的心。他努力的克制着情绪,拿起桌上的首饰,从手腕到脚腕,重新戴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既然她不听话,就把她关起来,关起来让她哪里都不能去。
关起来,她就不会有背叛的机会。
锦阑抗拒的向床后方退去,但双脚却被墨柏的大手,牢牢的抓住。她被他蛮狠的从床上捞了起来。
锦阑惊恐的看向墨柏,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布满了血色,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小叔叔,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锦阑拼命的挣扎,但身体被紧紧的禁锢在黑色的怀抱里,她被困的手臂发麻,呼吸急促,不能动丝毫。
墨柏也不再与她说一句话,任由她在怀里挣扎。
她被他抱下了楼,放到了车子里。
“小叔叔,我们分手,真的分手,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怎么样对你?锦阑,我对你不好吗?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墨柏愤怒的抓着她的双手,他这么爱她,为什么她可以无情的践踏。
“去金月湾”
墨柏吩咐前排的司机。
金月湾本是他为她打造的爱巢,等她毕业,他们就结婚,搬进这栋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