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跳下去,或者,成为我的女人。”
叼着香烟的年轻人长着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他看着被吊在半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轻佻的将烟气吐在了那张娇嫩的脸上。
……什么?
耳边响起的玩味男声逼的楚羲和不得不睁开沉重的双眼,“要是一直考虑不好的话,那就只能下去给这些小宝贝们当口粮了。”
腥臭的气味混杂着呛人的烟气,被呼啸的寒风送进楚羲和的鼻腔。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怪异的嘶吼,既像是被人压在嗓子深处不得爆发的痛苦,又像是野兽饿到极致的悲切。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倒映出的是一张属于年轻男人的脸,和想象中的不同,声音的主人并不完全是个风流浪子的模样。
因为无论是那具被礼服包裹着的极具爆发力的身躯,还是被眼镜遮了大半的橙黄色的竖瞳,都让他更像是一只披上了伪装,混入人群中的猎食者。
猎食者见她醒了,脸上笑意更盛,甚至还动作恶劣的摩挲着绑在楚羲和手腕上的麻绳,这就让本已经受损了的皮肤上更是布满了血一样的艳色红痕。
可楚羲和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因为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就没了知觉,更别提那一身单薄的礼服又破了大半,将掉非掉的挂在楚羲和的身上,根本也起不了御寒的作用。
她这样子分明该是狼狈的,但却因为这张脸实在圣洁高贵,所以即使现在的处境如何不堪,楚羲和的身上也依旧带着一种圣女受难般的神性。
特别是当圣女被吊在半空,身下就是一群疯狂咬合,伸长手臂企图将新鲜血肉活活拽下来的类人形野兽时,这种感觉就达到了顶峰。
无数恶念纷叠而来。
视线往后,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
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们看似都在优雅执杯,矜持谈笑,可那些视线却都若有若无的飘进了这个隐秘的角落,蛛丝一样的缠了过来。
在楚羲和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注视着楚羲和。
和面前的男人一样,虽然都做足了绅士名媛的姿态,可无论是那些隐藏在礼服之下的、充满爆发力的流畅肌肉,还是别在腰间形状各异的武器,都在向她展露着一个事实。
现在的她,似乎并不身处于那个她认知范围以内的世界。
有意思。
“还没有考虑好吗?”
年轻男人像是不满于楚羲和的失神,掐在她下颌上的手指突然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那张容色逼人的脸生生抬起,这才慢条斯理的抚过那双因为疼痛而微微缩紧的漂亮眸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是你已经等不到他了,那个空有一腔热血的蠢货早就死在了三天前的那场丧尸潮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说这话时,年轻男人手里的烟正好燃尽。
他扭了扭头,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压低了嗓音,亲昵的凑近她的耳朵。
如果不看两人堪称天差地别的处境,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都只会觉得他们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爱侣。
可偏偏,男人的语意,却对于任何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柔弱女人都堪称恶毒。
“想见他的话,那就只能……下地狱了。”
柔弱的美人眼角带泪,明明饱受摧惨可却依旧美的惊人。
男人话就像是一个开关,让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刮起了暴风雪,随之而来的信息洪流瞬间将楚羲和脑子的混沌全部引爆。
剧烈的疼痛让楚羲和控制不住的将手指掐入掌心,可她却压抑着满口的血腥气,露出了一个堪称温顺的笑容,就像是被人折断了所有的骨头,抽走了生气,只留下了一个精美空洞的躯壳。
“……好啊。”
手心里的血珠在重力的作用下一滴滴坠落,甜腥的味道引的楼下尸群越发暴动,被守在小楼下方几个异能者镇压了下去。
其中一个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愤愤不平的踩了一脚刚刚砍下来的腐烂头颅,“都是老大的下属,凭什么有的人能在宴会吃香喝辣,我们就非得苦哈哈的呆在这里干这些脏活。”
“行了吧你,能活着捡一条命就已经够赚的了。”
“还想进宴会?”
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斜睨了他一眼,喘着粗气打开水瓶猛灌了一口。
“要不是为了收买人心,你以为周柯泽会留下咱们这些原本跟过周黎温的人?你就该庆幸自己异能不高,要不然,你现在就该是那个下场。”
防护服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小楼门口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和他们这些杂牌兵不同,这人才是上一个基地老大周黎温的真正嫡系,虽然周柯泽不说,但底下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背地里朝他下手的可不在少数。
要不怎么才短短三天,原本的高阶异能者就被人挖走了异能核,甚至连眼睛都瞎了一只。
基地里的高阶就那么几个,有能力还下手这么毒的,也就只有那个疯女人了。
想起那个艳红的身影,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说出什么抱怨的话。
周柯泽疯的可怕,连带着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都不怎么正常,相比之下,原来的基地老大才是个真正意义的好人。
但可惜的是,好人向来不长命,周黎温更惨,因为他是被觊觎自己老婆的亲弟弟弄死的,甚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我要是周黎温,哪怕死透了都得从地狱里再爬上来。”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