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个嘴硬到底的小侯爷,待看到俞纯递上前的荷包时,却眼睛挪不开了。 她……还给他绣了东西? 还是在姑姑之前! 荷包是明艳的红色,但绣工精巧,将扎眼的布料颜色压了下去,荷包上还绣了只展翅的鹰,眼睛绣得锐利又傲气,既威风又精美。 孟阙眸子一睁,倒是不客气地直接接过了,他爱不释手地翻着荷包,里里外外当着俞纯的面看了一遍。 最后才满眼惊叹:“这么好看?” 刚还说侯府什么都不缺,见过无数珍宝的孟小侯爷,又打脸了。侯府有的是绣娘,有银子也能在铺子里买各种样式的荷包…… 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绣的荷包,这滋味还挺不赖的。 侯夫人过世得早,淑妃出阁前喜欢舞刀弄枪,进宫后更不可能动手绣东西了,孟宛打小就不善女红……可以说,这是孟阙第一次收到亲手绣的礼物。 他有些新鲜,忙将荷包挂在腰间,再看腰间那个崭新的装钱的荷包,哪都不顺眼,干脆解下来,扔袖袋中了。 俞纯露出腼腆的笑:“小侯爷不嫌弃礼物轻就好。先前多亏小侯爷相救两会回,又连累你挨打,实在过意不去,小小礼物略表谢意。” “不嫌,不嫌。怪好看的,你这手艺,比皇宫的绣娘都好——”孟阙大大咧咧地说着,然后又咬了咬舌尖,“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夸你绣工好。” 心下懊恼,这口无遮拦的毛病,确实要改改了。别让小公主误会他将她当绣娘了…… 好在俞纯并没有这么想,她反倒是被孟阙这笨拙的解释逗乐了:“我知道,小侯爷在夸我。” 明明也不熟,但她对他说了好多句“我知道”,孟阙有种眼前这人很了解他的错觉。 或许,这就是……臭味相投? 孟阙得亏只是内心这么想,要是说出来,只怕是要被笑话——让他不好好读书,乱用成语! “你,你明白就好!”孟阙拍了拍荷包,“我很中意,以后就不用谢我了,这个就是你的谢礼。” 扯平?俞纯心想,那怎么可能?她欠他也好,他欠她也行,总之,他们不能扯平,扯平就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往了! “那怎么能行?小侯爷于我是雪中送炭的救命之恩,我只是锦上添花的还礼,不可同日而语……” 孟阙又习惯性地挠头:“行吧行吧,随你,你别激动——” 心里却想,他能有什么需要她报答的?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舒坦点才口头应下罢了。 “咳,我给你放的东西,你看到了吗?”打搅也打搅了,孟阙想,收了人送的谢礼,聊几句也是礼貌之举吧! 他虽然很少有礼貌,但今天有一有也不介意! 俞纯眨了眨眼,还没回呢,就听到对方炸毛似的一句:“你不会没看到吧!我用老长一根竹竿给你送过来的!” 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俞纯无奈失笑:“我知道。” 又知道? 如果换个人这么说话,孟阙肯定觉得这人在应付他,并嫌人无趣……他猛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对小公主太宽容了点? 简直就是独一份的待遇了?不过转念他又自洽了,她身世可怜,他多忍让些是应该的,再说了,除了第一印象不太好,她可是他见过唯一一个没有被他的恶名吓到的女子。 她自己就是很独特的,所以他对她的态度也是独特的。 更何况,她夸他和上京所有子弟都不一样……他礼尚往来也这么认为她好了! “东西……我看到了,点心很好吃,木雕很可爱。”俞纯说着福了福身,就要道谢。 孟阙有所预料地抬起一只手制止她:“哎,别又一口一个多谢,有劳的,我就是顺手——看到了买了后又不想要了,就,就给你了。” 明明是特意买的,但既怕俞纯有心理负担,又不想引起误会,加上自尊心还很强的孟小侯爷,口是心非地如是说道。 心知肚明的俞纯,也乐得配合他,很给面子地没拆穿,只颔首:“好,那不言谢了。” 她朝孟阙笑,孟阙又有些难为情了——他长这么大,抓过女孩的辫子,捉虫子吓唬过女孩,和女孩打架…… 就是唯独没有这么和睦相处过。 哦,他提到的女孩,大多时候都是孟宛,当然了,每次他的下场都是挨两顿毒打。 孟德和孟宛父女俩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一个道理——男子汉莫欺负女流!因为……他必然是欺负不过的:) “成,我也不好久待,你……有什么困难就往我院子丢碎银子吧!额,算了,你丢铜板,就当是我俩之间的暗号,小爷……我一定挺身而出帮你!” 说完,孟阙觉得脸又热又疼的,啊,他之前是不是说和她保持距离来着? 他会不会太善良了点啊! 唯恐听到更让他面红耳赤的回话,孟阙落荒而逃似的溜了。 不对劲,他不对劲,她更不对劲——她是不是给他灌迷魂汤了?! 看着像只猴子似的攀爬上树又飞跃离开的孟阙,俞纯眼里带笑,手却握拳—— 可恶,这身手和我换行不行? 【呼啸而过的X:导演,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