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又一次被淑妃身边的宫女送回来,这次别说翠柳了,朱红甚至是负责这府上大小事务的嬷嬷都出来了—— 她们也不想,但谁让淑妃娘娘的宫女说是传娘娘口谕? “安乐公主为娘娘祝寿有心了,娘娘很喜欢,皇上也赞公主孝心可嘉……听闻公主身子骨一直不好,特命我带了补品,你们几个记得将补品炖给公主,调养好她的身子,府里上下都好生伺候着。主子,永远是主子,明白了吗?” 宫女没有直言这些人慢待,毕竟这些年都没人管过,此时再点出来,岂不是正好留有苛待前朝公主的话柄?但能管事的,都不是傻子,这些话说出来就够了。 至于后续,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淑妃娘娘好心,但也仅限于此,之后的路,还得是这位公主自己走。 宫女走时,俞纯亲自送到门口。 “有劳姑姑代我转达对娘娘的感激之情。” 看着眼前落落大方又弱柳扶风的少女,宫女也有些同情,但还是淡淡地点头,行了礼:“娘娘说了,只要公主保持这份孝心和淡泊心,她能助便助了。外头风大,公主进去歇着吧。” 随即离去。 看来,这是让她在有淑妃庇护的安逸生活和孟阙之间做选择了。 俞纯目送马车行远,面不改色,眼里淌着流光:不好意思,公司没给我孟阙之外的选择。 有孟阙选孟阙,没孟阙也得创造出孟阙的选项来:) 【呼啸而过的X:谁说不是你超爱呢!】 【有昵称的C:咳,或许,这就是包办婚姻的好处了。】 【导演M:有糖放心嗑,没糖摁头制造糖,鱼崽,你妥协吧。】 俞纯想,她又没反抗,这帮人瞎担心什么? 不过,这想法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了。 回屋时经过前厅,却见嬷嬷等人都未下去,都候在那,神色有些异样。 俞纯长睫轻扇,便了然,只不冷不热地道:“行了,没事都下去吧。还和以前一样,本宫喜欢清净,没有本宫传唤,你们少往跟前凑。” 并未因为淑妃派人来敲打她们,替她撑腰就算账和趾高气扬,却也不懦弱,态度冷淡又平静。 反倒令这些个心虚忐忑的下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才好,便都看向为首的嬷嬷。 嬷嬷向来冷着的脸,此时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语气无比温和恭敬:“是,但听公主吩咐。” 俞纯懒得和她们在这耗时间,理了理袖子:“这两年你们私吞的用度,自己补上,本宫便既往不咎。” 【导演M:翻译一下——还钱摆平。】 【搬砖B哥:鱼崽这是攒老公本了?】 俞纯:?孟阙又不缺钱,我给他攒什么?我当然是攒自己的私房钱了~ 她要搞事的话,怎么离得开花钱? 俞纯丢下一颗炸弹,便轻飘飘地离场,至于厅内的这些人怎么想怎么做,她完全不关心。 她慢悠悠地走到窗前(纯粹习惯性的)就要开窗翻进去,但手刚伸出就一顿:嗯? 俞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台上极浅的鞋印,便没动作了。 “谁在里面?”她低声质问,然后默默后退。 这个时辰这个行为还有这鞋印大小,府里的下人刚刚因为淑妃的宫女传话,都在前头……俞纯想,该不会是碰到刺客了吧! 傻子才进去,那不是给对方行刺机会? 只能故作冷静地警告对方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窗户就开了,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翻窗而出,手里还拿着短刀。 “别出声。” 俞纯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皮子一跳,但还是故作沉着冷静地问:“谁派来的?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并未将刀指向俞纯,俞纯想,应当不是来刺杀她的。 那也不太妙。不是来杀她的,难道是来劫财的?可她一穷二白啊,只有美色……哦,该不会是来劫色的吧? 就在俞纯冷幽默时,黑衣人拿出了一枚玉佩,举给俞纯看。 俞纯:“……送礼来的?” 她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地问,叫黑衣人一阵无语,如果不是公主表情过于正经,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公主不认得此玉?”黑衣人声音低沉,对俞纯还很是恭敬。 “我应该认得?”俞纯就没什么耐心了,大晚上的,蒙着面翻窗躲进她屋,然后拿着刀出来问她认不认得玉佩……怎么听,对方行事都有点毛病吧? 闻言,黑衣人再度失语,沉默了下才平复了难以形容的心情,解释道:“上面的花纹,是天元皇室的象征。” 听到“天元皇室”四个字,眼前的少女明显身体紧绷了下,但雪白的小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黑衣人想了下,继续道:“属下奉命来寻公主,共商大计!” 俞纯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扶额,遮住她此时因无语而翻成死鱼眼的双眼:“今夕何夕,这位大哥,别试探了,本宫是永晔皇帝封的安乐公主,前朝,早就亡了十七年了。” 不管真是前朝的还是如今的皇帝找人试探她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