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黛袅袅闻言偏头,千华姬上前从她身侧绕过,与苍玉靠得近了些。
忽然被迫对视,苍玉面上慌乱更显,千华姬等着他的回答,他便不敢再向后迈步,纵使心中有千万个想要逃窜的想法,也只得生硬地开口“可……可我……”
见苍玉目光乱窜犹豫不决,千华姬便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不去尝试怎知不行?你若整日编本拘泥于深宅,非旦是对从前事业的不敬不忠,更浪费了这三寸之舌,实属是自我消耗之举。”
话落,她又故作娇蛮地柔声道:“去吧,我很期待在台上看到你的身影。”
堂间户限为穿,他们身侧有不少人纷纷扬袖而过,但此刻苍玉的眼中却只有一人。
“好。”鬼始神差的,他答应了。
黛袅袅在一旁啧啧称奇。不过细想倒也有了结论。
古往今来,连世杰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苍玉一介书生了。
三人简单商讨过后,考虑到排戏的便利性,黛袅袅便提出让苍玉住进戏班宅院。
提议一出,刚开始千华姬还有些不愿,但在黛袅袅称定会督促他花花草草片叶不沾,保证完璧归赵的情况下,她总算同意了。
“为什么这么帮我们?”千华姬狐疑地开口。虽说几年未见,可眼着这昔日的死对头却仿佛变了个人。出于谨慎,她不得不多嘴一句。
黛袅袅却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笑答道:“他失了职务归根到底是因为我,而你……”她的笑容渐渐苦涩,记忆中原主对千华姬的鄙夷恶语历历在目。
“儿时是我幼稚目狭,但许久未见早已物是人非,若有机会我很想与你冰释前嫌。”
黛袅袅语气平缓,见千华姬垂首缄默不语,无奈便尴尬笑了声,连拖带拽地将苍玉拉走离楼。
待苍玉前往他原先的住处收完行理,黛袅袅便与他一同扛着大包小包走回班邸。
搬离草屋去到新房子住原本是件高兴事,苍玉正面呈喜色。却不曾想,二人一进大门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禾泽。
见到黛袅袅的一瞬间,禾泽无比反常地喜笑颜开,兴奋中就要开口分享什么喜事。
可当他发现了躲在黛袅袅身口的苍玉时,那笑容顿时消散无踪。
“他谁?”禾泽皱眉打量着苍玉背上的包袱,面带厉色。
“小民苍玉,受袅袅姑娘关怀加入戏班,即将与公子等同住。”苍玉友好地颔首低眉,朝他鞠了一躬。
碍于面子,禾泽只得轻咳两声将他托起。转头却恶狠狠地盯着黛袅袅。
?
黛袅袅被他盯得心底发毛,意识到情况不对,便赶紧小跑到禾泽身侧。
“——小石榴!”她朝院里大喊。
杨榴随即愣愣地出现在几人跟前。
黛袅袅朝她微笑,那笑容却让杨榴感到害怕“苍公子就交给你了哈,带他去空房。”
“……”
禾泽忽然感觉有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射向自己,一看,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石榴姑娘在心里责怪,黛袅袅这婆娘,有什么事都往她身上丢。
都怪班主又没事找事,才让她白白多了活——正相反,杨榴在心里骂骂咧咧的领走了苍玉。
见二人走远,黛袅袅刚想松口气,手腕却猛得被禾泽拉住,一路将她扯回了屋。
“碰——”
门被重重关上。
“干嘛!想家暴啊!”黛袅袅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口。
禾泽见她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忽然想笑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怎么带别的男人回家?”他压低声调郁闷开口。
黛袅袅顿时恍然大悟:合着这厮是吃醋了。
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夫君莫气,我收苍公子纯属因为看中他的口才,上次我们演出太成功以至于楼主把他开除了,出于愧疚才同意他暂住此地的!”
见禾泽挑眉,黛袅袅又赶忙补充“阿泽,你可知那潇湘舞团头牌千华姬?他俩才是一对儿。”
禾泽五官微动,将信将疑道:“当真?”
“自然当真!”
闻言,禾泽也不愿再憋笑,随即嘲弄地看着黛袅袅“也对,她是比你漂亮。”
???
黛袅袅很想给他来一拳,但仔细想想这厮说的倒也没错,论长相,自己确实比不过人家。
但俗话说的好,脸是父母给的她又不能左右!若是论是起才学性情,她可不一定比千华姬差!
刚想反驳回去,黛袅袅却用余光憋见了禾泽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得吓一吓他
想罢,她便故作沮丧地垂下头,一副被伤害到闷闷不乐的样子。
见状,禾泽意料之内地慌了神,黛袅袅在心中暗暗得意,不禁感叹终究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要想玩过她这个现代人,还远远不够格呢。
“——我随便说着玩笑的,这你也当真……”他别扭地移开目光,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绕过黛袅袅身侧,来到熟悉的木施前转头喊“过来看。”
黛袅袅在木施旁站定,“哗”的一声,禾泽单手掀开幕布,一抹焰红映入眼帘。
是那条舞裙!
凑近木施,红色罗裙金丝镶领,铜石缀于腰际,尾处连云锦纹作为点睛之笔。
而最为突出的,则是那两只截然不同的袖子。一侧为飘逸精致的红袖;另一侧却是简朴紧致的杏色布袖。
竟然是现代曾经风靡一时的拼接风!
仅仅一晚,禾泽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出了如此惊